(生活總要繼續,為災區人民祈福,我在書裡就不多說什麼了,謝謝大家。) …… …… 他接著說道:“本人忝為明家家主,自然要配合朝廷辦案,至於族內有何子弟枉行不法事,通通要交出去。” “蘭石!”明青達驚恐地站了起來。 “不錯,明蘭石已經被傳至蘇州府衙門交代私鹽之事。”夏棲飛盯著明青達的眼睛,“至於有人冒充海匪一事,相信要不了多久也會查明白。” 明青達喘了幾口氣,說道:“你知不知道,這樣下去,明家就真的完了!就算我與母親曾經虧待於你,但你……畢竟是父親的小兒子,你姓明的!難道你就眼睜睜看著明家毀在你的手上!” 他咆哮了起來。 …… …… “放心吧。”範閒微抬眼簾,說道:“朝廷對經商沒有什麼興趣,本官也明白,像這種商事,如果官府插手過多,只會將一個金盆子變成馬桶……年前本官便已經進諫陛下,朝廷不會直接插手明園,明園還是明家的明園,只不過這個明園會聽話許多。” 他攤開雙手,平和說道:“本官會讓內庫轉運司全力配合明家,不出一年,您一定可以看到一個重新興旺發達,不!是更加發達的明家!” 明青達一震,無力地坐了下來。 在這貫穿了整整一年的事件之中,慶國官方,準確地說是範閒,成功地獲得了明家的控制權,尤其關鍵的是,如今的明園易主,並沒有太多官府的影子,夏棲飛本來就是明家七子,他入主明園名正言順,而且一應手段都是用的商場伎倆,江南的百姓接受起來會容易許多。 至少不會再有許多學子士紳會在蘇州府裡遊行,說監察院強奪民產。民產還是民產,只不過擁有這個民產的主人,現如今是夏棲飛這位監察院暗中的官員。 範閒搖頭說道:“這一年裡,你我都過的並不舒服,如今有個成算,你我也都算解脫。” “雖然大人是個喜歡羞辱人的人,但此時前來,想必不是宣耀功績這般簡單。”明青達打斷了他的話,盯著他的雙眼說道:“想必大人會慢慢用這些人把我架起來,但是你……不能把我捆在園子裡,我總是可以出去的。” “我要來說的就是這件事情。”範閒一字一句說道:“你,不能出園。” 明青達冷漠笑道:“你憑什麼?” “本官奉旨,查緝膠州水師謀逆一案,明老爺子是涉案證人,如果您不想一出園便落個畏罪潛逃的罪名,儘可以出去。” 膠州水師的案子早就查完了,範閒只是尋找一個藉口,明青達冷笑說道:“這話又去騙誰?” “還有招商錢莊遇襲的案子,夏棲飛遇刺一案。”範閒微笑說道:“明老爺子過往的手伸的太遠,有太多漏子可以抓。” 明青達怒極反笑,極有意趣地看著範閒:“如果真想查這些案子,以前就可以查,為什麼要挪到現在?” “因為以前你是明家主人,我查你,會讓朝野上下認為監察院在迫害商人,謀奪財富。”範閒笑吟吟說道:“如今你沒有這個身份,就好辦多了。” “大人似乎少說了一個原因。”明青達冷漠應道。 “是啊。”範閒嘆息道:“長公主現在幫不了你了,我做起事來真是百無禁忌,快活的狠。” 他看了一眼明青達身後的那女子。 明青達的眉頭皺的極深,說道:“這也正是我先前不明白的地方,如果大人確定京都幫不了我,直接用這種手段就可以整死明家……何必還要轉這麼多道圈子?” “我說過,我要一個完整的明家。”範閒說道:“從前我如果用這些雷霆手段,你以明家主人的身份,可以使動整個明家與朝廷對抗,甚至可以讓江南動亂起來……而如今,你沒有這個身份,你說的話,也就沒有這種力量。” “身份,看似很不重要。”範閒認真說道:“其實是最重要的事情。” 他微笑說道道:“必須承認,你只是一個商人身份,遠不及我。無論如何也不能抵抗朝廷之怒,然而閣下用盡手段,隱忍委屈,硬生生拖了我一年……實在是令人佩服。” 明青達微笑說道:“至少我還是明家的大東家,您不讓我出園,想必也不放心我就這麼呆在園子裡,您準備怎麼處置我?想必以您的手段,不至於在這風口浪尖上殺死我,落人話柄。” “你又錯了。”範閒認真說道:“我佩服你,但你的身份不如我,你就算現在死了,也掀不起多大的風浪來。” “當然。”他很溫和地勸說道:“好死不如賴活著,我勸您最好還是在明園裡多養幾天老。” 說話間,夏棲飛臉上帶著一抹複雜的神情,從懷中掏出一塊白色的布綾,輕輕地放在了明青達面前的書桌上。 白綾一出,明青達面色不變,他身後那位姨太太卻是嚇的牙齒都得得作響。 “白綾放在這兒,您哪天真有勇氣以死亡來對抗我,就請自取去用。”範閒望著明青達說道:“但我知道,你沒有勇氣自殺,所以你會按照我的想法繼續活下去,直到我不需要你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