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兒寫到的思思,是雲之瀾的徒弟,東夷城女劍客呂思思,曾經在上卷杭州出現過,只是個龍套……和範閒家那位可不是一個人,汗,那思思大肚子,怎麼能殺人。) …… …… 明青達冷漠地看了她一眼,冷漠道:“母親不知道你曾經是長公主的宮女,但你知道我很清楚這一點……所以不用刻意提醒我什麼。我和殿下本來就是一條船上的人,我也不準備下船。” 他頓了頓,覺得在這女子身上撒氣沒有必要,搖頭說道:“信早就發給宮裡了,長公主殿下一定有辦法拖住範閒的手。” 如果長公主殿下有空閒的時間,當然有足夠多的陰謀詭計,朝爭堂辯來拖延監察院對明家的進逼。 問題在於,其實大家現在都很忙。 ————————————————————— 招商錢莊的大掌櫃冷漠地坐在明園華貴的花廳裡,手邊的茶水一口未動,他的右手繫著繃帶,不知道是不是在前天夜裡的廝殺中受了傷。 此一時,彼一時,前天是招商錢莊主動找明家談生意,今天卻是明家在施暗手無效後,無奈地主動請求,所以這位大掌櫃的態度明顯也不一樣。 明青達在後方偷偷看著對方的臉色,心想這位大掌櫃雖然憤怒,但卻依然來了,想必是錢莊的幕後東家,不願意因為前天那件事情,就影響了雙方之間的大買賣。 他正準備掀簾出去,卻發現自己的袖子被人拉住了,愕然回首一看,發現自己最疼的兒子明蘭石臉色慘白,欲言又止。 明青達皺著眉頭,低聲喝叱道:“現在什麼時節了,有話就說。” 明蘭石往廳裡瞄了一眼,臉色更加難看了,扯著父親的衣袖進了後廳,然後二話不說,便卟通一聲,跪在了他的面前。 “孩兒不孝……請父親殺了孩兒……”明蘭石鼓足勇氣,抬起頭來說道:“一定不能讓招商錢莊用那些調銀換股子!” 明青達沉默了片刻,緩緩啟唇問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明蘭石羞愧地低下頭去,說道:“孩兒……私下向招商錢莊調了一批銀子,用的是手中的半成乾股做的押。” 明青達倒吸一口冷氣,面色變得極其難看,卻馬上回復了鎮靜,急促問道:“什麼時候能回銀?訂的什麼契?能不能找太平轉契?” 這問的是幾個關鍵問題,因為事涉明家歸屬的股子大事,明青達根本來不及痛罵自己的兒子,搶先問了出來,希望不要讓招商錢莊又多了這半成。 “死契……”明蘭石哭喪著臉說道:“至於回銀……原初以為是三個月,但眼下看來,應該是一分本錢都回不來了,太平應該也知道了這件事情,他們不會受轉的。” 原來明家一年裡盡在風中雨中,被範閒憑恃著內庫出產,掐的快要喘不過氣來。明家少爺正如那日對他父親說的一樣,一直以為應該把明家的經營業務大方向進行調整,只有這樣,才不會永遠被範閒玩弄於股掌之間。 因為明青達的堅持,明蘭石只好暗中進行自己的嘗試,去年底用自己在明家的半成股子,換取了招商錢莊的現銀支援,他本以為這次嘗試會在極短的時間內獲得極大的收益,說服父親,但沒有想到…… 明青達腦中嗡的一聲,險些暈厥了過去,半晌後才微微喘息著問道:“究竟是什麼生意?又怎麼會一點兒本錢都回不來?” 明蘭石看著暴怒的父親,遲疑半晌後才顫抖著說道:“是……私鹽生意。” 明青達一怔,半晌沒有說出話來。慶國最賺錢的生意永遠只有三門,一門是青樓生意,一門是內庫的皇商,一門就是販賣私鹽的大戶。而在這三樣當中,販賣私鹽回本最快,利潤也是最高。 “為什麼回不了本?”明青達冷厲地盯著兒子的雙眸,一字一句說道:“我知道你是一個沉穩的人,就算是風險大的私鹽,你也一定有辦法保住本錢……告訴我,為什麼回不了本?” “因為……”明蘭石欲哭無淚,“前些天鹽茶衙門忽然查緝,也不知道他們是怎麼知道的訊息,把所有的十二船私鹽全部扣了下來……我去找過人,可是根本沒有辦法。” 他沒有注意到父親愈來愈鐵青的臉色,一個勁兒地解釋道:“那些相關的關卡衙門,一向被家裡養的挺好,根本沒有想到他們會忽然出手。再說楊繼美一向走的那條線,他向孩兒保證,一定沒有事兒……” 啪的一聲脆響!明青達猛的一記耳光,生生地把明蘭石扇到了地上! 明蘭石捂著發麻的臉,半躺在地上,感覺到有血從嘴裡流了出來,看著如病獅一樣暴怒的父親,根本說不出話來。 “衙門?衙門!你也知道那是衙門!鹽茶衙門不敢查明家……可監察院難道不會逼著他們來查!”明青達壓低聲音咆哮著,眼中充滿了不敢置信的頹喪與暴怒,“楊繼美!你腦子裡是不是進了水?那個賣鹽的苦力是薛清的一條狗!範閒在蘇州住的就是他的園子!”小主,這個章節後面還有哦,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