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先去吃飯吧,我下午還得上班。”
景柏:“寶寶,跟我回——”
“阿景,我餓了。”
蘇棠音默默打斷了他的話,靠在車窗上閉眼,明顯一副拒絕溝通的樣子。
她需要好好想想,剛才腦海裡忽然閃過的到底是什麼?
自從見過了那隻實驗體,她關於這個世界的認知也被推翻。
有些事情聽起來荒謬,但未嘗不是事實。
景柏做了回去,落在蘇棠音身上的眼神忽明忽暗。
也不知是想到了什麼,他勾了勾唇,點頭柔聲道:“行,我們去吃飯。”
不能逼她太緊。
他相信那一天快到了。
可以徹底擁有她的那天。
下午六點,實驗室準時下班。
蘇棠音走的時候陳博士還在實驗室,垂首不知道在忙什麼。
她盯著陳博士的背影看了會兒,因為太過出神,連林雲姣什麼時候來到她身邊的都沒察覺到。
“棠音?”林雲姣拍了拍她的肩膀,“你看陳博士幹什麼?”
蘇棠音回過神來:“沒事。”
林雲姣小聲問:“今天他帶你去幹什麼了啊?”
說是肯定不能說的,蘇棠音隨便含糊了下:“沒什麼。”
“棠棠,你跟我說說唄,我可好奇了!”
“真沒啥。”
“說說嘛,說說嘛。”
“好吧,那我跟你說了。”蘇棠音好像被她的撒嬌折服,在林雲姣一臉期待的神情中,鄭重道:“他說,讓我上班時候別跟你聊天,會罰工資。”
林雲姣唇角抽了抽:“蘇棠音!”
跟林雲姣的打鬧緩和了她緊繃了大半天的情緒,蘇棠音壓在心頭的石頭輕了些,臨走前下意識朝陳博士那裡看了一眼。
原先在忙著手上工作的陳博士轉過了頭,目光與她隔著幾個試驗檯對視。
蘇棠音抿了抿唇,朝他點了點頭。
回到宿舍裡,兩人間的宿舍只住了她一個人。
這是第一次沒有景柏在身邊。
從兩人同居以來,無論颳風下雨,景柏從來沒缺過席,一定會在她下班的時候來接她回家。
蘇棠音躺在床上,看著頭頂的吊燈發著愣。
吊燈的光一晃一晃,落在她的眼中時而清楚,時而又模糊。
今天一天經歷了太多事情,蘇棠音實在是有些緩不過來。
那隻實驗體已經超出了她的認知範圍,高文明的生物不一定不存在,看不到不代表沒有。
如果這世界上真的有這種生物,那麼她看到的那些“幻覺”,到底是幻覺嗎?
為什麼每次產生幻覺的時候,景柏都在她身邊?
今天在車上的時候,腰間的觸感分明,也是她的幻覺嗎?
那隻實驗體臨走前說的那句話:
“離開它,它,壞壞。”
離開誰?
“它”指的是誰?
蘇棠音將手背搭在眼睛上,寂靜的屋子裡散開聲長嘆。
一週,只需要一週,離開景柏的一週裡,她到底還會不會出現幻覺。
只要一週就可以驗證這件事情。
蘇棠音躺了會兒,慢悠悠起身拿上換洗衣服洗漱。
進浴室前她摘下了無名指的婚戒。
精緻的婚戒放在桌子上,在燈反射出銀光。
浴室中水聲淅淅瀝瀝,磨砂門上透出的影子纖細綽約。
而此時的臥室內,濃黑的霧氣盈滿了整間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