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走(1 / 2)

蘇棠音眨了眨眼。

眼前的人用一雙淺淡的眸子看著她,他脫去了大衣,裡面是一件寬鬆的黑色毛衣,身體堵在她的面前。

不是藍色的眼睛。

腰身下面也沒有東西卷著她。

“阿景?”

“寶寶,是我。”

景柏俯身親著她,“嚇到你了嗎?”

像是知道自己嚇到了她,他的聲音格外的輕,連吻也比剛剛緩了不少,一下一下啄著她的唇瓣和臉頰,這是他安撫她時候常用的方式。

“你……我沒事。”蘇棠音有些語無倫次,胳膊抵在他身前推了推他:“阿景,你起來些。”

他總喜歡不分場合親她。

景柏退後了些,新鮮的空氣爭先恐後湧過來,蘇棠音心底那股莫名的焦躁褪去了些。

“怎麼把燈滅了啊?”她一邊說一邊直起身按亮了沙發旁的落地燈。

落地燈不大,暖黃的燈光將兩人的輪廓線條映襯的模糊又溫暖,黑暗一瞬間被吞噬,能夠視物的感覺讓她放鬆了些。

“看你睡著了,怕燈光太亮吵醒你。”

景柏的手一下下摩挲著她的臉頰。

他的掌心沒有一絲薄繭,滑嫩白皙到不像一個讀了這麼多年書的人,就連蘇棠音一個女生寫了這麼多年字,指節處也多少有些薄繭。

明明是很寵溺的動作,但蘇棠音卻被他的手凍到忍不住瑟縮了下。

“阿景,有些冷。”

景柏的手停頓在半空。

他默不作聲看了眼自己的手,不動聲色收回了自己的手。

剛才忘了回升體溫,還好她沒有多想。

他的小妻子異常聰明,很輕易就能覺察出來他的不對勁。

景柏揉了揉她凌亂柔軟的烏髮:“寶寶,吃飯吧。”

“……嗯。”蘇棠音快速起身從他的身邊繞過去。

景柏跟在她身後,熟練為她拉開椅子,將碗筷擺在她面前。

“阿景,我自己可以。”蘇棠音躲開景柏要為她扎頭髮的動作。

站在身後的人垂頭看她,餐廳的燈被他開啟,光暈從他的腦後暈開,漆黑的發,淺色的眼。

蘇棠音莫名覺得有些梗,他的眼神好像不太對勁。

瞳仁不曾轉動,睫毛不眨,只是垂著眼看著她,兩人僵持了十幾秒,他沒有眨過眼。

這已經不是她第一次發現這件詭異的事情了。

蘇棠音搭在膝蓋上的手蜷起,張了張唇試圖開口:“阿景……”

“寶寶坐著就行,我是你的丈夫,要好好照顧你。”

從戀愛關係確立那刻,景柏就很喜歡喊她寶寶,一直到結婚後也是這樣。

他施施然挽起她披散的頭髮,從餐桌旁的小抽屜中取出髮圈,修長白皙的手一下下順著她的頭髮。

蘇棠音只覺得頭皮發麻。

不知道為什麼,只要靠近景柏,或者是跟景柏有肢體上的接觸,她就有些抖的慌。

明明之前還沒有這種感受,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更像是身體的下意識反應。

“寶寶。”景柏忽然喊了她一句:“在想什麼?”

他利落挽好一個低丸子頭,彎身將下頜抵在蘇棠音的肩膀上,俊秀的臉就貼著她的側臉,微微側首的時候薄唇能擦過她的臉頰,清冷的呼吸噴塗在蘇棠音的臉上。

“……沒什麼。”

蘇棠音清了清嗓子,欲蓋彌彰拿起筷子,“阿景,我餓了,我們吃飯吧。”

她的脖子微彎,這樣剛好將側臉躲開了些景柏。

小口小口喝粥的聲音在寂靜的夜裡明顯,景柏坐在她的對面。

景柏的手藝很好,燉的粥軟爛又甜糯,蘇棠音喜歡的東西他基本都能做出來,上得廳堂下得廚房,他確實是個合格的丈夫,甚至稱得上完美。

“寶寶,這段時間怎麼樣?”

他的話打斷了蘇棠音的思緒。

蘇棠音的手頓住。

她知道他問的是什麼,景柏無非是在問她的精神狀態。

幻視,多疑,無意識恐慌,精神敏感脆弱,嚴重疲乏以至於整日睏倦,即使前一天晚上睡的再早,長期緊繃的弦也讓她漸漸受不了。

“阿景……”蘇棠音抿了抿唇,終究還是忍不住開了口:“我可以換個地方住一段時間嗎?”

景柏含笑的眼凝滯,唇角的笑意難得垮了一陣。

濃黑的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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