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 文帝坐在案桌上,臉色陰晴不定,手中拿著一張滴血的檄文。他的目光掃了掃,兩手一揉,將檄文揉成一團,扔在文風統領的臉上。 後者臉上驟然受到紙團的襲擊,慌忙跪在地上,右手取下臉上的紙團。他開口道:“皇上息怒,皇上息怒。” “哼,簡直是荒唐,那群江南氏族真當真朕不敢殺他們,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戰朕的威嚴,你叫朕如何息怒。”文帝鼻子哼了一聲,按了按胸口,眼中寒光閃爍,面露殺機。 “傳朕旨意,命令衛王楊爽帶領衛龍軍,昌平公邱瑞帶領摩天軍,清河郡公楊素帶領丹鳳軍,兵分三路前去平叛。” “但凡叛軍一首牢律殺之,誅滅九族以儆效尤。其餘附逆的頑固叛軍斬首示眾,不可有違。” 文帝眼睛盯著臺下的文風統領,一邊怒聲喊道,一邊手中拿起一疊奏摺,擲於地上。接著他龍袍一掃,“晃當”一聲,上好黑色硯臺跌在地上。 碎片濺在臺下文風統領的臉上,割的他的臉上起了一條紅印。 唬得身穿黑衣的文風統領,頭磕在地下,抱拳道:“皇上請息怒,在下以為此次江南禍亂還不到衛王、昌平公出手的地步。“ “皇上不要忘記了,北方雁門關、瓦口關、豐州等地之外,還藏有十幾匹狼、一頭猛虎、一條毒蛇。” “一旦這些人南下,末將恐怕北平王羅藝、大都督魚俱羅、唐公李淵會力有不逮,畢竟雙拳難敵四手。” 以末將之見,衛王等人還是留守長安為上,防備北方之敵。至於平亂的人選,皇上可挑選一位得力的皇子,再輔以老將定可克敵制勝。” 文帝發洩了一會兒,手摸著下巴,冷靜地道:“文風,你考慮的不錯。絕對不能給那些蠻子一些可乘之機。“至於那位皇子帶兵,朕還要考慮一番。此次江南之亂,來勢之猛,是朕所料未及。” “本來朕以為江南自從南陳破滅之時,經過我大隋官吏幾年治理,已經趨於穩定。沒想到這平靜的背後恰恰隱藏著一個巨大的漏洞。” “皇上不必過於憂慮,憑藉我大隋將士的勇武,還愁平定不了叛亂嗎?”文風瞧著文帝臉上覆雜的神情,低聲勸慰道。 文帝在腦海中思索一番,袖袍一甩,手背在身後,嘴裡說道:“只怕這次叛亂不只有江南氏族,北方的那些老傢伙也巴不得江南起叛亂呢,這樣他們才能從中漁利。” “況且依照此次叛亂規模巨大的程度,只怕平定叛亂之後安撫民心也頗為艱難。非要有人坐鎮江南不可。” “罷了,文風啊,你傳旨到京城各處皇子府邸。讓他們明日前來御書房和朕探討江南之亂的事情。” “誰要是回答的好,朕就封其為平叛大元帥,任其挑選將領,擇日平叛。” “是,皇上,末將謹遵皇上旨意,這就去傳旨。” 文風聽完文帝說的話,鬆了口氣,掏出手絹擦了擦汗水。他的手扶在劍柄上,唱了聲諾,退下。徑直朝宮門口走去。 ------ 魏侯府 書房 楊昭坐在書桌前,手託著下巴,右手摸著站在桌子上的一隻白鴿羽毛,心緒不禁飄回到昨天夜裡。 昨日,亥時時分 楊昭處理完了所有的事情,揉了揉肩膀,拍打著寫了一天痠疼的胳膊。他直起腰來,剛想吹滅油燈,耳朵畔響起一陣“咕咕咕”的鳥叫聲。 楊昭轉過身來,定睛一望,窗戶外,一隻白鴿腳下繫著一個竹管,翅膀輕拍窗戶,嘴裡叫著。 楊昭站起來,一邊甩手,一邊走到窗前開啟窗子。他的右手拿起窗前鐵罐裡的勺子,搖了一勺,餵給白鴿。 隨後趁著白鴿享受美食之際,楊昭摘下捆綁在鴿子竹管,手懸在空中,倒出一卷紙。紙落在手心裡,他的右手將竹管依舊綁在白鴿的腿上。 他的左手把卷紙塞入懷中,抱起站在窗前的白鴿,關上窗戶。白鴿在他懷裡也不撲騰,安靜地待著。 他來到桌子前,彎下腰,雙手抱著白鴿放在書桌上。又走幾步來到距離書桌不遠處的木製架子前,端起一盆水,走回到書桌前。 他放下水盆,來到書桌後,擼起袖子,扯了扯下襬,雙腿翹起,端坐在椅子上。右手下探,手指伸進懷裡摸著,取出一卷紙。 他左手按住紙的一端拉開,右手捏住紙的下端,放入水裡。水打在紙上,瞬間將其吞蝕了。 一炷香後,楊昭心中默默計算著時間,料想差不多了右手撩起紙張,攤在桌上。紙張上依稀可見密密麻麻細小的字跡。 楊昭越看越心驚,嘆了口氣,心想:預料之中的事情,還是發生了。真是樹欲靜而風不止。 想罷,拿起紙張放在油燈上,看著它一點一點燒掉,變成灰燼。楊昭拿起桌上的布袋將灰燼掃落到裡面,站起身,開啟書房門,走了出去...... \"侯爺,侯爺,晉王派人前來招您回去共商大事呢。這會兒人已經到達書房門口了。\"正值楊昭思緒百轉千回的時候,門口傳來“叩叩叩”的聲音,宮女小荷著急地叩著門。 楊昭思緒迴轉,將手從白鴿身上拿開,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