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騎著一頭紅鬃馬,兩個男人在後面小跑著跟著她。
漫天的大雪下,紅雪像是漫天白裡的一團火,慢慢走到了他的身邊。
那個時候,地上已經躺了三具屍體,他們都是西南山的匪徒。
風斷插在雪地裡,刀扣上是一片紅色的布,在風雪中飄揚。
紅雪下了馬,然後走到了他面前。
“你怎麼找到這裡來了?”紅雪問道。
“這個。”他將那個西南山的通行令扔到了地上。
“那你跟我來吧。”紅雪伸手拉住了他,然後他們坐上了同一匹馬。
他就那樣進了西南山,甚至沒有問那是什麼地方,在西南山眾人驚訝的目光下,抱著紅雪來到了西南山的忠義堂。
紅雪拉著他走到前面對坐在虎皮大帳上的頭領草上飛說,“這就是我給你們找的二當家。”
他沒說話,忠義堂上兩邊的人虎視眈眈,眼裡充滿了警惕和不屑。
“你願意嗎?”紅雪回頭看了看他。
“當然,我千辛萬苦就是為了找你。”他說。
紅雪莞爾一笑,然後說道,“告訴他們你的名字。”
“我叫風斷,風中斷殘葉的風斷。”他揚起了頭,看著中間的頭領說道。
兩邊的人頓時唏噓一片,自然,風斷的名字,他們是都聽過的,他們更意外的是,怎麼名震江湖的風斷竟然會聽從紅雪的話,一句不問,就來這西南山當個二當家。
紅雪離開了,像一團火在白雪下燃燒,最後消失不見。
“你知道她是什麼人嗎?”草上飛問他。
“不知道。”他說。
“那你怎麼一句話不問就同意留在我這西南山。”草上飛問。
“有些人不需要問,因為她值得你全力以赴。你呢?”他看著頭領。
“不知道,但是也不用問,有些事既然做了,就沒必要回頭。就像你說的,有些人不需要問,可能明知道會是錯,但是你卻會全力以赴。”頭領慘然一笑,看著前面。
那時候的西南山的景色,格外好看,就像無憂谷的雪天一樣。
他從來沒問過紅雪的任何事情,唯一記得在無憂谷的時候,紅雪曾經說過,無憂谷的下雪天,像極了她家鄉的櫻花。
在西南山住下來後他才知道,紅雪有個姐姐叫南燕飛,她們都是朝廷的人,之前朝廷派兵過來剿匪,帶頭的就是南燕飛。
西南山的人說了,當時之所以西南山失敗,最大的原因是南燕飛和草上飛打了一個賭,他們在西南山的寒冰洞裡呆三天,如果誰能活著出來,誰就贏。
結果三天後,草上飛揹著昏迷的南飛燕出來了,然後將她送到了自己的房間救治。南飛燕醒後,草上飛說那個賭約他輸了,甘願接受朝廷的處分。
南飛燕也沒有傷害他們,而是將他們編為邊關軍第十營,草上飛為營長,南飛燕的妹妹紅雪則是二當家,不過紅雪說了,等到她找到一個可以代替她的人,她就會離開。
“原來我們都是因為女人陷入其中,不是有句話叫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嗎?看來在你我身上全應驗了。”草上飛舉著酒對他說道。
他笑了笑,不語。他其實還想到了另一句話,自古紅顏多禍水。
那個時候,距離南飛燕帶人過來西南山滅門還有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