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院看起來條件很好的樣子,孩子們很有精氣神。”萩原研二說。
大島明季溫柔地看著這群孩子:“是啊,多虧了二十幾年前那筆匿名的捐款,我們藉此做了些盈利的生意,才能夠給孩子們一個快樂的童年。”
萩原研二順著話意誇了幾句,又轉變話題問:“說起來,小沢小姐和內山先生、矢野先生他們是經常來這裡嗎?你們看起來很熟絡的樣子。”
“我跟那個不學無術的混混可是一點都不熟。”小沢青紀皺著眉頭否決。
“啊啦,青紀和充志的關係還是這麼好呀。”大島明季笑道。
“關係好?”萩原研二好奇地重複。
“青紀、充志和拓実,他們可都是孤兒院長大的孩子哦。現在也是他們三個常常回來看我們這些老人。”大島明季說,“青紀和充志一直關係很好呢,只是不知道這段時間為什麼吵架了。”
“明季姨,不要再說了嘛。”小沢青紀不滿地撅了撅嘴。
大島明季笑著揉了揉她的頭。
“那個是什麼?”松田陣平忽然問。
松田陣平一直在關注著林春,少女一路上都目光放空,像是在發呆。
看到這一片風鈴區時,卻突然轉頭,很在意的樣子。
春風吹拂,清脆的風鈴聲陣陣。奇怪的是,這裡最多的並非風鈴或者其他常見的掛飾,而是五顏六色的毛球。
“那個啊,”大島明季頗有些懷念的樣子,“是早些年孩子們做的手繪風鈴,全都掛在那裡。”
“可是風鈴不是很多的樣子,反而掛著許多不常見的毛絨球呢。”萩原研二疑惑地問。
大島明季笑了:“是因為院長先生養的貓,那孩子喜歡又響又鮮豔的東西,老是跳起來去玩風鈴。後來因為壞掉的風鈴太多,乾脆全都換成耐玩的小球了。”
“那隻小貓非常淘氣呢。”松田陣平意味深長道。
林春毫不心虛地瞪了他一眼。才沒有,那群小孩都在攀比誰的風鈴能先誘拐到貓貓呢。貓為了小朋友的自尊心,連夜夠下來好多。
絕對不是她自己想玩這些叮呤咣啷響還五顏六色非常吸引貓的東西。
“聽起來非常可愛呢,小貓現在在哪裡呀?”萩原研二問。
小沢青紀冷冰冰地說:“死掉了吧。畢竟都那麼大了。”
“青紀,”大島明季責備地看了眼小沢青紀,“那孩子幾年前突然不見了,我們找了好久。春當時已經年紀很大了,院長說,她去了遙遠的貓咪國度,獨自迎接屬於她的終點了。”
“haru……?”萩原研二喃喃。
“很好聽吧,那孩子的名字。和未春的名字很像呢。也許正是因為這樣,我才會覺得未春小姐格外閤眼緣。”
“我可以,”林春的聲音突兀地插進來,“拜訪一下院長嗎?”
松田陣平發現,最能體現她情緒的地方,是那雙茶褐色的眼睛。她在提出這個要求的時候,眸子微微朝上看,長長的眼睫忽閃忽閃,無端顯現出一股子懇求的意味來。
不知出於什麼原因,明明看起來很為難,大島明季卻還是答應了。
“可以是可以,只是……院長的狀態並不好。”她苦笑著說,“也許看看你,會讓他開心起來。”
萩原研二察覺到了大島明季淡淡的憂傷,也察覺到了小沢青紀強烈的牴觸。
他所有的疑惑在看到老院長的時候得到了解答。
銀髮早已遍佈他的鬢角,老年斑和皺紋昭示了他的高齡。柔和的稜角讓人一眼便心生好感,然而一眼抓住來人注意力的,還是他純粹如孩提般的笑容。
一切尖銳的地方都被貼上了防撞貼,地面鋪了柔軟的地毯。老人坐在地上,和幾個孩子一起玩著積木。
行善一生的老人,因為阿爾茲海默症回到了他生命的。
“明季醬~”看見大島明季,他開心地招了招手,又好奇地看了看她後面的人。
“森爺爺,下午好,今天晚飯是紅薯甜粥哦。”大島明季彎下腰對他說。
“好喔!良承喜歡吃紅薯!”老人開心地揚了揚手臂。
他想要站起來,又似乎想起了大島明季的囑託,扶著固定在地面上的椅子慢慢起身。
大島明季扶著他,他慢慢走到林春的面前。
老人拉住她的手,瘦削褶皺的手和纖細年輕的手疊在一起。
“我叫森良承,姐姐,你叫什麼名字呀?”
林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