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謝您的配合。”
在一立一坐的兩個警察的犀利的目光中,小林隆之介以風度翩翩的企業家模樣,引導著現場的賓客離開宴會廳,前往八樓的餐廳。
松田陣平挑起眉看著氣悶的萩原研二,好笑道:“彆氣了,你再晚兩分鐘上來,我就直接罵他了。”
“明明小陣平承擔著這麼大的風險,他還一副高傲的樣子,真是讓人看不慣。”萩原研二冷冷地說。
“這種難度對我來說三分鐘就可以搞定。”松田陣平指了指正走過來的林春等人,“你帶他們一起離開吧。”
萩原研二蹙著眉,現場的便衣警察正維持秩序,危險源中央只剩松田陣平和主持人兩人。
如果他也離開,就只剩小陣平在這裡……
“你留下來也沒用,你直到現在都不敢看這東西一眼。”松田陣平看出他的猶豫,直白地點了出來,“還不如跟著他們。我總覺得事情還沒有結束。”
“真不客氣啊,小陣平。”萩原研二嘆了口氣,不放心地叮囑了幾句,便下了舞臺,朝著林春幾人走去。
林春瞥見他嚴肅的面容,歪頭問:“拆不掉嗎?”暗暗伸出試圖拉走松田陣平的爪子。
“不,不算困難。”萩原研二調整了下表情,復又輕鬆一笑,“走吧。”
毛利蘭還在滿目擔憂地拉著工藤新一檢查:“真是的,好歹說一聲再去啊。”
工藤新一耳尖紅紅的,聽話地被她翻來翻去。瞧見萩原研二過來,拉住毛利蘭的手就要走,完全不見剛剛默契合作的樣子。
毛利蘭低頭看了看交握的手,抿著嘴跟著他走,臉也悄悄地紅了。
鈴木園子和森小鳥露出了複製貼上般的揶揄笑容。
他們綴在了人群的尾端。等一群人走到大門口,宴會廳裡的人已然全部離開。
出人意料的是,小林隆之介仍然站在門口,神保治陪伴在他的身邊。
察覺到萩原研二疑惑的目光,他溫和解釋道:“作為主辦方,如果一馬當先的離開,其他客人會感到不安的。”
“小林伯伯真細心啊。”鈴木園子翹著大拇指誇讚他。
他們跨過門檻,神保治將大門緩緩合上。
林春回過頭,重新亮起的璀璨燈光中,捲髮警察單膝跪在舞臺中央,神情專注。
森小鳥挽著她的手臂,低著頭沒有說話。
關閉的金黃大門如同一道屏障,將他的身影吞沒。
幾個人跟隨人流來到電梯間,光野涼香正緊繃著臉引導人群去走步梯。瞧見他們幾個,光野涼香悄悄眨了眨眼。
“光野警官!”森小鳥乍一看見她,頓覺親切,興奮地同她打招呼。
光野涼香邊颯爽地回應她,邊探頭往他們身後看去。
“後面沒有其他人了,一起走吧,光野。”萩原研二提醒她。
光野涼香點了點頭:“我們不能確定電梯是否存在隱患,保守起見,還是爬樓梯吧。”
日塔外表是低調的深色調,內部卻處處充滿金碧輝煌的繁瑣裝修。
連普通的安全樓梯也採用了少見的旋轉爬升樣式,扶手鑲嵌著華麗的寶石,在壁燈的照耀下閃爍著光芒。臺階上鋪著柔軟卻難以打理的絨毯。
林春踩在上面,腳步聲輕飄飄的,人也變得輕飄飄的。
她的耳朵一動,似乎聽見細微的機械運作聲。
褐色美瞳的掩蓋下,那雙異瞳倏然收縮成豎線。
林春一把摟過森小鳥往上跑去。
“小姨……?”森小鳥疑惑地回頭,被她一把按在懷裡。
一聲宛若驚雷的巨響驟然響起,火光似乎要撕裂整個空間,奢華的樓梯剎那間四分五裂。
林春仗著還剩下四條小命,把森小鳥緊緊護在懷裡。
熱浪撞擊她裸露的脊背,林春呼叫妖力護著要害,喉間還是湧上一股腥甜。
堪堪避開爆炸中心的兩人被餘波掀起,在驚呼聲中,朝著旋轉樓梯中間的空洞摔去。
空洞下,是足有十幾米高的深淵。
電光火石之間,貓貓想起了她在空中跳躍的感覺。
身體以不可思議的角度迴旋,纖細的右手一把抓住邊緣的欄杆,以不可思議的巨力承載了兩個人的重量。
林春摟著森小鳥,搖搖晃晃地掛在斷裂的樓梯旁。
飛濺的寶石劃過林春的臉頰,細密的血珠順著她的臉頰流下。
森小鳥心跳如雷鼓,睜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