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滿是惶恐:“陛下……不是臣不想給睿王拔箭頭,實在是,這箭頭一拔,那血根本就止不住。”
皇上惱怒無比,抓起旁邊擱放的茶盞,狠狠地砸向趙暉的頭上。“廢物……”趙暉也不敢躲……他跪在那裡不動,任由茶盞砸在他頭上,砸破了他的腦袋。其中有一個太醫,顫巍巍地出了聲。“陛下息怒……雖然臣等,是沒把握能夠讓睿王脫離險境,可臣知道,有一人的醫術,或許能讓睿王化險為夷。”
皇上的眼底掠過幾分亮光,他扭頭看向那個太醫:“此人是誰?”
“那人就是宴王麾下的路神醫……路神醫的醫術精湛,救死扶傷無數,他見多識廣,又時常在江湖上走動,想必像睿王這樣的箭傷,對他來說應該不是難事。”
趙暉聽了,連忙附和:“對,或許路神醫能夠救治睿王。陛下,如果我們有兩成的把握,那麼路神醫就會有七成以上的把握……他的醫術,可比我們高明多了。”
“路神醫出手,睿王絕對不會有任何的危險。”
皇上臉上漫過幾分喜色,關於路神醫這個人,他倒是也聽說過的。此人,確實是有些本事……好像上次雲鸞中毒,就是這個路神醫給醫治痊癒的。他沒有任何猶豫,當即便讓人去召路神醫入宮。大概一個時辰後,蕭廷宴帶著路神醫入宮。皇上看著蕭廷宴也來了,他眼底掠過幾分滿意:“廷宴,你也來了?這次,睿兒傷勢嚴重,還要麻煩路神醫,替睿兒醫治了。”
蕭廷宴瞥了眼躺在床上,昏睡不醒的蕭玄睿,他眼底掠過幾分暗芒……看來這次的圍攻,對蕭玄睿造成了致命性的打擊。呵……倒是多多少少解了他們的心頭之恨。蕭玄睿此番,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倒是罪有應得。令人可惜的是,蕭玄睿還是活著回了京都。可……即使他活著回來了又如何?他自有法子,讓他與太子之位無緣。蕭廷宴眼底的光芒一閃而過,隨之他嘆息一聲,臉上滿是擔憂。“沒想到,睿王的傷勢居然會這麼嚴重,路神醫你趕緊過去,為睿王醫治傷情吧。無論如何,都得保住睿王的命才是。”
路神醫提著藥箱,低聲應了。他一過來那些太醫,紛紛成了他的副手,趙暉對路神醫,更是從骨子裡滲出一種敬重。路神醫開啟醫藥箱,先是拿出銀針,在蕭玄睿的身上紮了幾個大穴。趙暉在一旁,看得讚歎不已。“路神醫的這一套銀針技法,可是沒有都不會的絕活。您這幾針紮下去,應該是起到封堵血口的作用吧?”
路神醫沒空搭理趙暉。他神色帶了幾分凝重,開始檢查蕭玄睿的傷勢……他沉吟半晌,都沒下手去拔箭頭。皇上在一旁,看得極為膽戰心驚。他不敢詢問路神醫,怕擾亂了他的心神,他就忍著心裡的急躁,靜靜地等著。大概過了半刻鐘,路神醫嘆息一聲,抬頭看向皇上。“皇上……草民可以讓睿王脫離險境,平安醒來。可是……有一件事,草民也要和你講清楚。”
皇上不由得一怔,他心裡湧上幾分不好的預感。他攥著拳頭,竭力讓自己平靜下來。“有什麼事?你直說就是……朕不會怪你。”
路神醫眼裡閃過幾分惋惜,緩緩地搖頭:“這一箭,傷到了睿王男性要害之處。草民將箭頭拔出來,雖然能及時為睿王止血……可箭頭到底是傷了睿王的要害。這種損傷,不可逆轉……沒有任何人能夠修復。”
皇上的臉色不由得幾分泛白,難以置信地看著路神醫,出聲的話語都帶了幾分戰慄:“路神醫,你將話再說明白一些……朕,朕有些沒聽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