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坤看著秦嬤嬤恢復得差不多了,他一言不發,就將秦嬤嬤攙扶起來。秦嬤嬤見王坤不肯應答,她眼裡滿是焦急。她屈膝,就要朝著王坤跪下。王坤連忙托住了她的手臂,對她實話實說:“嬤嬤,王爺剛剛吩咐了,他不想見你。他讓我向你傳話,如果你還想維持和王爺的主僕之情,那你現在什麼都不要問,立即離開京都,回北地去。”
“這是王爺,給你的最後一個機會,嬤嬤,我希望你能好好的珍惜。王爺如今四面楚歌,他與縣主身處險境,你就不要留下來,再給王爺添麻煩了。王爺會找一處好地方,為你養老……王爺的事情,你若是再插手,到時候王爺絕不會再對你心慈手軟。”
“嬤嬤,到底該怎樣選擇,你應該心裡有數……還請你不要再讓王爺,對你一再失望……”秦嬤嬤聽了,怔愣了好一會兒。她披頭散髮,臉上也有數道血痕,那一雙渾濁的眼睛,更顯老態與蒼涼。她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王坤:“王爺真是這樣吩咐的?”
王坤緩緩點頭:“嬤嬤。請你不要再消磨,你和王爺之間的感情了。”
秦嬤嬤的心頭,不由得猛然一震。晶瑩的淚珠,當即便從眼角滑落下來。這一刻,她徹底地幡然醒悟。她眼底滿是悔恨懊惱。她連忙抬起衣袖,擦了擦臉上的淚痕。她扯著唇角,低聲而笑:“對,我是要回去了,我不能留在這裡,繼續給王爺添麻煩了。我和王爺的感情如此珍貴,我為什麼要因為旁人,而消磨與王爺的情誼?”
“王坤啊,之前是我糊塗了啊。我真糊塗啊……我真是該死……”她說著忍不住,抬起手來,狠狠地扇了自己幾個巴掌。王坤連忙按住了她的手背:“嬤嬤,你別這樣。”
秦嬤嬤身子佝僂著,緩緩的推開王坤的攙扶,淡淡的瞥了眼銘月郡主,最後只留下一句:“你好自為之……”銘月郡主的眸光一閃,她目光復雜地看著秦嬤嬤。秦嬤嬤再不看她一眼,她顫顫巍巍地抬起腳來,朝著屋外走去。王坤作勢,就要追出去。銘月郡主連忙抓住了王坤的胳膊,她焦急地問:“王坤,我呢?宴哥哥對我做了什麼安排?你去告訴宴哥哥,我是被逼的,我是迫不得已的。我沒想要害他的,我只是想將雲鸞趕出宴王府而已……”王坤冷哼一聲,狠狠地甩開銘月郡主的胳膊。“那我敢問郡主一句,你是以什麼資格趕縣主離開宴王府呢?縣主如今才是王爺的未婚妻,而郡主你……什麼都不是。你在王爺的心裡什麼都不是,在宴王府你也什麼都不是……”說罷這句,王坤便離開了這個房間。銘月郡主失魂落魄,臉色慘白地跌坐在地。她不停地重複著王坤離開前,說過那句話。“什麼都不是?”
“哈哈哈,是啊。在宴哥哥心裡,我什麼都不是,在宴王府,我也什麼都不是……”——秦嬤嬤離開宴王府的時候,對著蕭廷宴居住的院落,屈膝跪地,端端正正地磕了幾個響頭。“王爺,是老奴一時糊塗,差點釀成大錯。老奴以後,再也不會做讓你失望的事情……往後餘生,我會跪在佛祖面前,為了你和縣主禱告祝福。”
“我希望你們能夠攜手共進,彼此扶持,在風詭雲譎的京都城,能夠得償所願,得到圓滿。”
說罷這句,她抬起衣袖抹了一把眼淚,顫巍巍地起身,便出了宴王府,坐上了備好的馬車,離開了京都。秦嬤嬤剛剛離開,蕭廷宴便讓人對外宣稱,說是秦嬤嬤中毒,當場毒發身亡。至於兇手,已然有了幾分眉目。天色還沒大亮,雲鸞便帶著如春離開宴王府……離開時,有百姓看見如春的眼睛都是紅的。她扶著雲鸞,眼眶猩紅,眼底滿是憤恨,衝著宴王府的大門,用力的呸了一口唾沫。“我呸,什麼東西。居然敢陷害我家縣主,殺害了秦嬤嬤?”
當即便有百姓圍了上來,帶了幾分關切詢問。“這是發生了什麼事啊?”
“縣主不是在宴王府養傷嗎?這天色都沒亮,縣主怎麼就出了宴王府?”
雲鸞低著頭,佯裝很是傷心的模樣。如春哽咽抽泣了一聲,沙啞著嗓子回應那些百姓:“我家縣主,是被宴王府的人,給趕出來了。”
“他們居然誣陷縣主,毒害了秦嬤嬤。特別的那個銘月郡主,叫囂得最厲害。宴王雖然服了解藥,可他的身體非常虛弱……剛剛在得知秦嬤嬤的死訊,宴王當場吐了幾口血,便陷入了昏迷。所以,現在整個宴王府,都被這個郡主把持了。我們……就這樣被趕了出來。”
百姓們立即為雲鸞打抱不平,他們眼底帶了幾分憤恨。“這個郡主架子這麼大?連縣主,她都敢汙衊?”
“是啊,縣主是什麼樣的,我們還不清楚嗎?縣主那麼善良,她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