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就在道旁樹林邊上紮營,明日天一亮就沿著官道往東陽縣去。”
寇玉山把他的決定告訴大家,桑雀當即讓祟霧從她周身擴散出去,之前她的祟霧只能保持在周身五米範圍內。
現在徹底駕馭陰童之後,她的祟霧可以擴散到五十米範圍。
祟霧一出,上吊繩完全不是對手,很快就被全部吞噬,化為純粹的邪祟力量,被桑雀掌心的厭勝錢吸收。
原本只剩下一個卦象的厭勝錢,很快就又多了三個卦象,讓桑雀多了一些保命的資本。
黑夜中,凡是層級不如陰童的,此刻都不敢靠近這片祟霧。
在祟霧的掩護下,寇玉山帶著村民進入道旁樹林,還是像下午躲雨時一樣,找地勢高的地方,生起幾處火堆,用浸泡黑狗血麻線纏繞在樹上。
除此之外,寇玉山還讓各家把他們帶出來的公雞也綁在樹下,讓陽氣壯的童子們沿著營地周圍的樹,撒了一圈童子尿。
桑雀帶來的糯米分發到每個人手中,還有一點硃砂,如果碰上屍祟,可以用糯米逼退,遇上邪祟附身,則可以用公雞血混合硃砂,點在眉心驅除身上的邪祟。
前提是,這些邪祟和屍祟都不超過一層,一旦遇上二層的,這個方法未必有效,得看運氣,若是三層的,恐怕他們來不及做什麼,人就沒了。
鬼級更不用說,中元節的夜晚,他們要遵守的第一條規則,就是不要提‘鬼’字。
村民中一些年長的人,在營地四面畫圈燒黃紙,供奉香燭和吃食,給中元節過路的鬼神,祈求平安。
村子護衛隊的人牽著兩條黑狗,輪流值守營地周圍。
桑雀支撐祟霧僅僅半個小時,就感覺到頭痛和疲憊,主要是腦袋裡的滴答聲讓她抑制不住的焦躁,道鈴的作用也在逐漸減弱。
之前被陰童附身時那種嗜血,想要肢解破壞的感覺在心底復甦。
桑雀發現,就算她完全駕馭了陰童,依舊無法避免陰童力量的侵蝕,越是頻繁使用陰童的力量,這種侵蝕越是強烈。
她慢慢將祟霧往回收,靠坐在樹下,下意識的轉動右手食指上,老媽給的指環,堅定信念,穩定自我。
夏蟬一手抱著玄玉,一手拿野菜饅頭坐在桑雀身邊,看桑雀不舒服的樣子,嚥下嘴裡的東西,悄聲道,“姐姐別怕,小蟬會保護姐姐的。”
喵~
玄玉叫了聲,示意它也在。
桑雀疲憊一笑,對夏蟬嗯了聲,揉揉玄玉的腦袋。
疲憊歸疲憊,桑雀感覺到自己的心燈在持續加強,心臟中始終有股暖流,幫她抵抗陰童力量的侵蝕。
桑雀掃視營地各處,那些村民看到她,都會點頭示意,感激她送的糯米硃砂,還有不少村民讓自家孩子把隨身帶的乾糧拿來給她吃,桑雀全都給了夏蟬。
夏蟬很能吃,就好像她的力量主要靠吃補充一樣,從紮營開始,腮幫子就一直在動,玄玉滿腦袋都是夏蟬掉的渣子。
這七十八個村民,除去那些什麼都不懂的孩子,她至少能收穫四十多人的尊敬,她付出的,也就是一些糯米和硃砂而已。
之前靠短影片吸的粉掉了不少,老媽的書應該剛發,還沒有動靜,零零總總,她目前的心燈等級,差不多剛好到二層九十九階,跟陰童相當。
桑雀感覺她很快就能知道,陰童進階九幽第三層的儀式是什麼了。
對此,她既期待又忐忑。
看營地佈置得差不多,桑雀將祟霧全部收回,給自己留一點應對突發狀況的力氣。
“諸位!”寇玉山站在人群中央,“趁現在還在前半夜,我再說一次中元節的禁忌。”
嘈雜的聲音逐漸停歇,所有人都看向寇玉山,這一刻,周圍只剩下陰風吹樹葉的沙沙聲響,和不知從哪傳來,忽高忽低的鬼哭聲。
寇玉山沒有理會,繼續說道,“勿直呼他人全名,勿拍人肩膀,勿晾曬衣物,勿偷食貢品,勿踩紙灰勿拾紙錢,勿提那個字。”
“收起所有能照出人影,能發出響聲的物件,聽到任何動靜,都不要私自離開營地範圍,忌大呼小叫,還請諸位管好身邊的孩子們,今夜,我們一定會平安渡過。”
人群后方忽然傳出小嬰兒的哭聲,所有人都看向李家寡婦,她慌亂地抱起哭著的孩子,拿著撥浪鼓搖動輕哄。
平日難哄的小嬰兒,在聽到撥浪鼓的聲音,很快就安靜下來,但是不遠處的黑狗卻對著她不停的叫。
就連夏蟬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