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雀走到院門口,看到崔城遞回來的令牌,忽然計上心頭。
“崔校尉不覺得這樣太兒戲了嗎?”
“那你想怎樣,要老子跪下來求你嗎?”
桑雀抓了抓鼻子,“那倒也不必,就是我因為賭鬼的事情,受九幽侵蝕,已經很難壓制住自身邪祟,我覺得我還是不要回鎮邪司了,免得我哪天失控,害了別人。”
崔城心中震動,桑木蘭竟這麼仗義嗎?為了其他人的安危,準備獨自承受邪祟反噬之苦?
難道她兩日就是因為反噬,所以躲了出去獨自承受?
他們鎮邪司怎能讓這樣的功臣良將寒心?如此作為,豬狗不如!
崔城擰眉思索,要壓制住邪祟,就需要大量的香火點燃心燈,這是穩妥的辦法,桑木蘭定是心燈不夠強才壓制不住。
這兩天何不凝為了減少城內關於賭鬼的傳言,已經用‘雪月樓’花魁是男兒身這件事掩蓋了賭鬼的事情,現在所有人都在討論雪月樓花魁那些恩客此時是什麼心情,早就忘了賭鬼的事情。
恐怕再過幾天,桑木蘭從傳言中得到的香火就會全部消失,到時候她的邪祟就真的壓不住了。
不行,鎮邪司不能損失這樣的功臣良將,不就是香火嗎,好辦!
崔城深深看了眼桑雀,收回她的銅遊令牌,“賭鬼的事情,你是首功,這件事毋庸置疑,誰都抹消不了,明日按時來點卯,到時候,我會把你的令牌還給你!”
說完,崔城轉身上馬,要去找何不凝商議,他要讓何不凝破格提拔桑雀,直接晉升銀遊。
桑雀是走陰人,事急從權,這也不是不可以!
崔城走後,桑雀回屋,把帶來的東西安全的藏好。
雖然她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是崔城看她的眼神裡,怎麼多了些許敬佩和愧疚呢?
算了,她只是個打工的,領導的心思她不猜,反正她想要升職加薪的訴求已經表達,不管領導願不願意,她明天都老老實實上班吧。
沒有下個月的月俸,壽佛先一巴掌拍死她。
藏好大木箱子,夏蟬和玄玉還不見回來,桑雀出門去找,在街上看到巡邏的寇玉山,問過之後才知道,何不凝這兩天一直陪著夏蟬玩,而且何不凝在她離開望山城那天就回來了。
桑雀心裡咯噔一下,她不會已經暴露了吧?
思索一陣,桑雀賭性爆發,她就賭何不凝沒有發現,自己上門去解釋反倒顯得刻意,畢竟有巫娘娘的影響在,他肯定不會識破她的真實身份。
抱著這樣的賭徒心理,桑雀回自己住的小院,卻在小院門口碰上親自把夏蟬和玄玉送回來的何不凝。
夏蟬從頭到尾煥然一新,綢緞棉服,頭戴金釵,腰懸玉墜,連懷裡的玄玉也戴上了金項圈,貴氣逼人。
跟何不凝站在一起,竟真有些兄妹的感覺。
“姐姐~”
夏蟬看到桑雀很是歡喜,丟下玄玉跑到她面前,立刻把她頭上的金釵和腰上的玉墜拿下來,使勁往桑雀手裡塞。
“值錢的,姐姐拿去換錢,買好吃的!”
何不凝看到這一幕,唇角笑意逐漸僵住,在心中無奈嘆氣。
桑雀也有些尷尬,讓夏蟬自己把東西收好,看向何不凝直接道,“何校尉,你知道怎麼解決詛咒嗎?我似乎,中了詛咒。”
聞言,何不凝瞳孔微顫,神色認真地重新打量了桑雀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