潤,親眼看到桑雀出現在面前,他懸著的一顆心才徹底放下。
“都進來吧,外面涼。”何不凝提醒道。
桑晚這才鬆開桑雀,撫去她頭髮上的雪,“你這孩子,這麼大雪也不知道把帽子戴上。”
“咳!咳咳!”
坐在輪椅裡,完全被忽視的桑榆忍不住發出聲音,桑晚這才朝她看過來。
四目相對,雖然是不一樣的面容,但是桑榆看桑晚那熟悉的眼神叫桑晚心頭一悸。
桑晚莫名鼻酸,轉頭看桑雀,彷彿在用眼神詢問,桑雀微笑點頭,桑晚踉蹌後退捂住嘴,這些年桑晚經歷過太多離奇的事情,所以發生任何狀況她都能接受。
“小晚,你說巧不巧,我也回來了。”
“姐——”
桑晚再也忍不住,撲到桑榆身邊將她擁入懷中,肩膀止不住的聳動,失聲痛哭。
桑榆也紅了眼眶,輕柔地撫摸桑晚的頭髮,“好了好了不哭了,我也是真的回來了,我不會再離開你了,就是我現在窮得叮噹響,又要靠你養著了。”
桑晚哭得說不出話來,桑榆就那麼抱著她,哄孩子一般拍著她的背,任憑桑晚宣洩這些年的委屈和悲傷。
桑雀抱著玄玉,何不凝將一張紙巾遞到桑雀面前,兄妹倆相視一笑。
桑晚哭夠了,鬆開桑榆,緊張地檢視她的腿,沒等桑晚問,桑榆就趕緊解釋道,“骨頭沒斷,等傷養好了我還能站起來,外頭真冷,能給我先推進去嗎?”
桑晚用力點頭,站起來把桑榆推進屋裡。
關上門,一家團聚,就是幾個人的情況些微有些‘複雜’。
桑榆是桑晚的姐姐,是桑雀的大姨,可桑榆現在的身體竟然和何不凝同歲,都是二十八。
不過這都不是問題,重要的是她們都回來了。
這麼多年的分別,道不盡的心酸苦楚,桑晚和桑榆在書房裡聊,桑雀和何不凝在客廳裡聊。
何不凝給桑雀削水果時,桑雀忽然看到他手腕上有許多新的傷口,便問了一句。
何不凝一邊削蘋果一邊道,“三個月前,那天我幫桑阿姨搬院子裡的花盆,被貓抓傷,血落在地上起了一點點陰火,我那時便感覺你快回來了。”
桑雀接過話頭,“所以你後來自己割手放血?”
何不凝沒有否認,“我怕那天的陰火只是我的幻覺,因為我問過其他人,他們都沒有感覺到鬼怪力量的復甦,玄玉那天雙瞳有一瞬間變綠,但是後來又恢復到琥珀色,只有我和……”
何不凝頓住,放下手裡的蘋果,從客廳書櫃中取出一個陰沉木製成的盒子,放在桑雀面前開啟。
“還有她,也在復甦。”
看到盒子裡那一團紅髮,桑雀呼吸一滯,“這是小蟬?”
何不凝點頭,“我思考過這個問題,黑暗力量開始消失的時候,我能存活下來,是因為我體內也有少量的巫女血脈,等於跟你一樣,你沒有徹底消失,我也不會死。而夏蟬,可能是因為娘曾對她做過什麼,也可能是因為她想要活下去的執念格外強大,所以最終留住了兩根頭髮,被桑阿姨收起來。”
“我發現我的血又能點燃陰火的那天,夏蟬的頭髮就開始緩慢的生長,到現在三個多月,才長成這樣的一團,也不知道還要多久,她才能恢復成原來的樣子。還有,你告訴我,是不是黑暗力量仍舊沒有徹底消失,還在緩慢復甦中?”
桑雀垂眸嘆氣,“人心慾念不消,惡意便會生生不息,但你也不用過於悲觀,我會將這些新生的黑暗力量都納入我體內,用世人賦予我的香火之力來平衡它,慢慢消磨它,只要有我在,無論是華夏還是詭王朝,都不會再重蹈覆轍。”
何不凝笑,“其實自私一點來說,現在這樣挺好的,陰火迴歸我體內,讓我心衰的症狀得以緩解,反倒是讓我變得更加‘健康’,我也可以藉助這份力量,幫你一起對抗黑暗,刀劍並無善惡,善惡自在人心。”
“兩個世界,只有你一個幫手可不夠!”
況且她還準備開店,沒有店員怎麼行?
桑雀端起木盒走到院中,紛飛的大雪落在她身上,她將那一團紅髮小心翼翼的抓在手中。
閉上眼,桑雀的意念彷彿回到了灰白死寂的隱界之中,‘看到’城市各個角落流竄的黑暗之力。
一念動,所有黑暗之力如同撲火的飛蛾,拖著長尾從四面八方而來,注入掌心紅髮之中。
與此同時,桑雀將自己的香火之力緩慢注入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