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域內氛圍僵持,兩個武生鬼奴在戲臺上,五個小孩鬼根本不是這三人對手,藏在房間裡,五個腦袋擠在窗戶上往外窺視。
老田手持帶有戲臺規則,能夠把三人束縛在戲樓中的大關刀,站在角落一動不動。
六層的鬼域,本身就能困人的戲樓,再加上大關刀的規則,三重力量疊加,讓在場三人找不到任何逃脫的可能性。
對桑雀來說,難點從來都只是進來和找到,要殺人,她有很多辦法。
桑雀沒有直接露面,道士招出的五鬼還在外面,藉助鬼域便利,再加上紅線協助,扎紙匠可以慢慢周旋。
桑雀放出身穿苗裝,宛如活人一樣的陰童,這一路差點給孩子憋死。
印光老和尚和陵元老道看清陰童此刻的樣子,全都露出驚愕之色。
化成水的游水生被老田的大關刀震了下,又恢復成原來的樣子,他面對這樣的陰童最為震驚,彷彿回想起當年他奉命潛入雲州,第一次遇到陰童時的場景。
那時候的陰童就是現在這樣,穿著華麗,眼神總是木木的,彷彿對世間的一切都不感興趣。
他也是費了好大的功夫,才攻破陰童心防,讓陰童跟他離開‘學本事’。
在抵達當初還在京州的無常司之前,陰童對他一直很信任。
游水生越是回想起陰童當時天真的樣子,此刻就越是恐懼。
“無量壽佛,這報應終究是來了!”
印光老和尚依舊盤坐在地,像是認了命一般雙手合十,沒有起身迎戰的意思。
陵元老道面色慘白,一邊退後一邊在寬袖中摸索,全神戒備緊盯著陰童,卻不知桑雀就站在他後方,手中百辟刀飢餓難耐。
但這是陰童的復仇,桑雀不能插手,剛才游水生走得太慢,她為了潛伏進來不被發現,卦象已經耗盡,此時正等著扎紙匠抓了外面的五個小鬼,給她補一補。
陰童沒理陵元老道和印光和尚,慢慢走向游水生。
陰童帶給游水生的壓迫感極強,游水生一邊後退一邊暗中動作,陰童腳下的地面忽然變成水,一張漁網猛地從水中衝起,要將陰童籠罩。
“散!”
陰童只說了一個字,漁網就在她面前四分五裂,腳下的水也消失不見。
沒等游水生有下一步動作,陰童一閃出現在他身側,猩紅的鬼眼看穿游水生的一切,一隻小手無可抵擋的伸進游水生體內,將一個鬼影扯出大半。
走陰人駕馭的鬼一旦被剝離,走陰人頃刻間就會死,層級越高死得越快。
游水生立刻取出屬於他的鎮邪司官印,對著陰童眉心打下去。
陰童沒有躲,官印在陰童眉心燙出黑煙,陰童面無表情,用力將那鬼影往下一拽。
血肉撕裂的聲音傳入桑雀耳中,她驚訝地站直身體,看到陰童將游水生體內的鬼撕掉一條手臂,而陰童自己也在官印的作用下直接燃燒起來。
但烈火過後,留在地上的只有紙灰。
紙人替身?
桑雀下意識地將手指探入自己腰封,裡面的紙人果然少了一個。
陰童居然能夠使用她的能力?或者說,陰童是透過她,使用了扎紙匠的能力。
這死孩子又藏一手!她是什麼時候學會的?
桑雀仔細一想便明白過來,是在她晉升六層之後,陰童用她的心臟保持在六層,這次晉升又使得她自己的心臟和現在正在使用的村怨心臟融合。
也就是說,她在某種意義上跟陰童融合了?
不分彼此,所以她能隨意使用陰童的能力,陰童也能隨意使用她的能力?
桑雀動了動右手,山鬼錢的能力不在其中,陰童身上的山鬼印也還在。
不遠處,陰童撕掉一條鬼手,張口就將其吞下,臉皺成一團。
游水生驚恐地睜大眼,官印從手中掉落,那條手臂無力垂下,開始迅速變黑變乾癟,失去活力。
他滿頭冷汗,趕忙用另一隻手在懷中摸索。
“定!”
陰童再次出聲,游水生僵在原地瞪大雙眼,連額頭的汗水也無法流下。
當初在豐寧城,陰童一個就讓整個豐寧城淪為死地,道門,佛門和鎮邪司的走陰人聯手,死傷無數,連秦州走陰將曹會元都是以重傷的代價才將陰童肢解,最後卻還讓陰童給逃了。
現在的陰童,要不是桑雀壓著,甚至比在豐寧城的時候更強更殘忍。
游水生毫無準備,根本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