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下,一道身影出現在茶室黑暗的角落中,緩步走出,露出一張英氣十足的臉。
墨硯書驚喜地睜大眼,沒有絲毫恐懼,反而像見到許久未見的親人一般,眼神柔和。
“燈花爆,喜事到,果真如此咳咳,沒想到竟能在此遇上小師妹咳咳咳!”
墨硯書打量著桑雀,與上一次相比,這才半年多不見,桑雀看起來就成熟了不少,身上帶著冰冷的殺意,不再是軟弱可欺的樣子。
見桑雀對他說的話沒有反駁和質疑,墨硯書瞭然。
“你都知道了對嗎,我是你孃親的弟子,你該叫我一聲大師兄。”
桑雀毫不畏懼地在墨硯書對面坐下,心中暗歎,他果然早就知道了自己的身份,恐怕就是從明府那次開始的。
之後這麼長時間,他居然都沒來找她?
他不想奪九歌的權嗎?不為私慾,那他幫鬼戲班是圖什麼?單純就是喜歡天下大亂的感覺?還是腦子有病?
桑雀看到了墨硯書面前的筆墨紙硯,紙還是空白的,他還沒有開始寫故事。
“我娘給我留了一封信,說你是她的弟子,她還說我要是遇到麻煩,可以找你。”
桑雀發現墨硯書渾身顫了下,眼中陡然綻放出一抹異彩,他激動得身體前傾,緊盯著桑雀確認。
“當真,師父她真的這麼說?”
巫遊給桑雀的信裡,只提了有墨硯書這個弟子,沒說其他的。
而墨硯書這個反應,說明他很在意巫遊。
桑雀面不改色地點頭,給人一種有點警覺但又有點單純呆萌的樣子。
“嗯。”
“信在何處,能夠借我一觀?”墨硯書伸手。
“我看完之後,信就化成了灰,我娘還在信裡提到,說我爹是……”
桑雀故意頓了頓,演技沒有絲毫生疏,做出一副難以相信和接受的樣子。
“說我爹是當朝丞相左今也,是他下令廢了整個大玄的巫廟,毀了九歌的根基,大師兄,這到底是不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