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九點半,奧斯頓伯爵大酒店的中庭,仁王、平等院、跡部、觀月,與一直守在這裡的空、中島崇陽會面。
十月初的夜風清涼舒適,可在這妖異的紅楓面前,幾人都沒什麼享受微風吹拂的心情。
“不祥的氣息相較於早上重了很多。”
“嗯,我先來探探虛實。”
平等院從揹包中取出一枚古舊的印章置於左手掌心,抬起右手在印章上空劃出一道佛印,很快,他掌心的印章開始顫動,中庭楓樹枝葉抖動的程度也愈發明顯。
“有反應,幾乎可以確定這棵樹一定和紅葉或者織田信長有聯絡了。”
平等院手中的印章不是別的,正是當初織田信長專門刻制的天下布武章,以信物為媒介作試,如果有反應,那大機率就是主人在場了。
“既然如此,換位,佈陣。”
六人紛紛與其餘五人交換眼神,跡部從平等院手中接過印章,自覺向後退了五米左右的距離,平等院則提起一把寶劍,與仁王、觀月、空、崇陽四人,圍繞紅楓樹以五芒星站位站好。
“受持神劍、封印解除,示現真意、真姿影現,五方佈陣、式神扶翼,東方青帝、南方赤帝、西方白帝、北方黑帝、中央黃帝,北斗三臺、天文五星、妖魔封結!”
嗡——
隨著五人咒語完成,狂風瞬間四起,中庭的楓葉開始發出一陣陣嘩啦嘩啦的聲音,緊接著,一陣波光自紅楓向周圍盪開,強大的威壓引起天地間陣陣轟鳴,周圍的建築也開始出現了晃動。
這是——地震了!
呲、恪、咯……
細微的斷裂聲讓一旁的跡部汗毛直立,強大的直覺讓他立刻往右手邊躲去,下一秒,庭院中用作裝飾的石雕就砸在了他原本站的位置。
“景吾!”
“我沒事!”
沒給觀月和跡部再多說些什麼的時間,一道紅光迸射而出,刺得在場所有人都閉上了眼睛。
“想來此間並非常駐之所,猶如露珠之於草葉,月影倒懸水中轉瞬即逝。敬告舞花弄月之人, 榮華前端必有無常之風引誘。”
紅光褪去,一道似男似女,充滿了滄桑感的歌聲,如夾雜著細沙的清溪般流淌進眾人的耳中。
“人間五十年,與天相比,不過渺小一物。看世事,夢幻似水。任人生一度,入滅隨即當前。”
眾人睜開眼,只見中庭之上,紅楓之下,一個披著紅黃色打掛,手拿雪洞扇,垂髮隨意攏在身後的絕美女人,一邊跳著古樸的祭祀舞蹈,一邊幽幽吟唱。
“此即為菩提之種,懊惱之情,滿懷於心胸, 汝此刻即上京都……放眼天下,海天之內,豈有長生不滅者……常燃無常之火為其祈求冥福 。”
此人不是紅葉,還能是誰?!
如此詭異,卻又如此夢幻的場景,讓所有人都不自覺地被吸引,根本生不出半點打斷那人的想法,直到一舞畢、一曲終,眾人終於掙脫了紅葉的魅惑,而將手中展開的摺扇收回,直起腰結束舞蹈的紅葉,也意識到了在場還有其他人。
眾目相視,過了良久,紅葉似乎是明白了什麼,輕輕嘆了一口氣。
這是一位來自於千年前的鬼女的嘆息,饒是距離最遠的跡部,也能從這嘆息聲中感受到歷史的沉重如巨輪滾滾而來。
“不知本能寺的大火已燒了多少年?”
“1582年至今,已有423年。”仁王默默收回手中的利劍,朝其他人使了個不要輕舉妄動的眼色,獨自向紅葉的方向走去。“或許我可以暫時放下戒備,相信你不會輕易做出什麼害人的舉動,對嗎?”
“嗯?”紅葉再次開扇,遮住了自己的半張臉,用露出的眼睛打量起向她靠近的仁王。“你不是人類?”
“顯而易見。”
“你身上有很熟悉的氣息,但是本王分辨不太清”說完,紅葉又看向平等院,“你身上也有……你的是……佛門?”
說完,紅葉的目光中流露出幾分嫌棄與敵意,看到她這樣不掩飾的真情流露,平等院上前問道:“看樣子你就是紅葉本人了?”
“佛門子弟離本王遠點。”
“不愧是能做出火燒比叡山這種事的鬼女,”觀月絲毫不覺得自己的言語有多冒昧,繼續道:“明明你自己本身也算是佛門之人吧,欲界六慾天之他化自在天,不是嗎?”
“你怎能將本王與那些故作清高之徒相提並論?”
“一直不否認就是承認了。”仁王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