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原赤也抱著仁王哭了很久很久,他一直以為他的仁王前輩絕對是從小被所有人寵著長大的,因為仁王是那麼的溫柔、包容——至少在他面前,仁王確實是這樣的。
從前切原認為,只有一直被愛包圍著的人,才能夠以同樣的愛去溫暖別人。可現在切原發現自己錯了,原來世界上還有一種人,他們在經歷了種種痛苦過後,不會一味去抱怨命運不公,反而會在完成自我拯救後,繼續拯救別人。切原想,他的仁王前輩就是這種人。
如果沒有仁王前輩,自己現在會是怎樣的、未來又會是怎麼的呢?切原之前就想過這個問題,但是結局總歸是沒有現在好的。
也許他會一輩子沒什麼朋友,只與遊戲和網球相伴;也許他以後會遇到能夠理解他的人,然後一起走過某一段旅程;也許他會在某天被什麼打敗而失去自我;也許他會長大、成熟、會收斂情緒、會學會偽裝……但,他絕不會再收穫這樣一份純粹的善意了。
切原感覺冥冥之中,有什麼東西因為仁王的出現被改變了,可能是他的未來,可能是他正在進行的現在。
很可笑吧?很不敢置信吧?他這個被許多人戲稱為一片空白的大腦竟然也會思考這些。可是仁王前輩真的好好啊……他真的,好想、好想……守護住這份溫柔!
下午一點鐘,三人吃過午飯,準備前往下一個地點,在上飛機之前,仁王對著身後說了一句再見。這句再見出口之後,仁王雅治將會徹底告別那段過去,從今,世上再沒有任何事物可以成為他的噩夢。
大阪,一個古樸的建築外,仁王敲響了這扇也許可以改變他們網球命運的大門。
“來了來了……”
略顯蒼老的聲音在門內響起,聽到這道聲音,柳生和切原都有些意外。
“誰啊?”大門推開,一個戴著眼鏡的年邁女人從裡面走了出來。
“杉婆婆,您好。”仁王雅治率先鞠了個躬,柳生、切原見狀,也趕緊跟著鞠了個躬。而杉婆婆在看到三人肩上揹著的網球袋時,瞬間便明白三人的目的了。
杉婆婆是什麼人呢?這是一位曾經在世界雙打錦標賽上拿過金牌的頂級高手,即使現在已經年至古稀,可她擁有的網球經驗依舊是其他人望塵莫及的。
仁王可是記得這位老人家那指定的傳承人遠山金太郎在她的指點下獲得了怎樣恐怖的實力,雖然這與遠山的天賦脫不了關係,可是仁王、柳生、切原這三個人,又有哪個是沒有天賦的呢?
八月二號週一,距離約定好的集訓還有一週,三人帶著崇敬與笑容揮別了杉婆婆,而背後的杉婆婆看著三個人的背影,眼中充滿了嚮往與憧憬,她想,未來的網球屆,一定會非常熱鬧。
“仁王前輩,我們是要回神奈川了嗎?”
“不是哦,下週我們再回去。”
“那我們現在去哪?”
“京都。”
“哎?去京都幹什麼啊?”
“試驗一種猜想。”
真田雖然在無意之中領悟出了空之境,但是卻並不能完美地掌握運用,到現在的成功率也只有五成左右,至於其他人,除了幸村有點眉目,另外的都還完全碰不到空之境的邊。
仁王還記得自己在感受真田的空之境時的那種感覺,正如真田自己所言,在空之境中,無人、無我、無眾生,如果再加上一個無壽者,這不就是《金剛經》中所傳達的無者四相嗎?
所以真田其實也是根據佛法來給自己的絕招起的名字吧?想到這一點後,仁王直接帶著柳生和切原來到了伏見稻荷大社——雖然這裡不及淺草寺的佛光興旺,但是也是有供奉觀音和菩薩的,可以說伏見稻荷大社是本土神教與佛教的融合之地,因此來這裡修習佛法自然沒什麼問題。
當然,最關鍵的是,這裡對於仁王而言,比淺草寺親切啊!
“呃……仁王前輩,你是要來這裡許願嗎?”
“puri,你猜。”
“我怎麼猜得到嘛!不過這裡真的好漂亮啊,我還是第一次來這麼大的神社,之前在神奈川的時候雖然也去過神社,但是都沒有這裡壯觀。”
“自然,畢竟這裡可是全國稻荷神社的總社啊。”
三人你一言我一語,不知不覺間就穿越鳥居,走到了山頂。
“誒?神主大人!”
星川五月在看到仁王走上來的一瞬間,立刻迎了上去,對於這個幾年前突然出現在稻荷大社的仁王,星川一開始是十分抗拒的。
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