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王所在的位置是咖啡廳靠窗的的3號桌,他身後,隔著一張4號桌的、5號桌沙發上,一個少女,悄咪咪轉過身,扒著沙發靠背露出半個腦袋,用自己那雙漂亮的藍色大眼睛看向仁王的背影。
而她對面,被小聲絮叨著要求坐低一點的亞久津仁,也終於坐直了身子,用他那特有的對什麼都滿不在乎的調調開口道:“我就說他肯定發現了,老太婆。”
“喂!你叫誰老太婆!優紀小姐你看他!”
坐在亞久津旁邊的貌美女子——亞久津仁的母親,亞久津優紀,在聽到仁王奈尋的控訴後,無奈地笑了笑。
“阿仁,怎麼能叫女孩子老太婆呢。”
“你們兩個老太婆一樣囉嗦。”亞久津雙手插兜站起身,對坐在外邊的亞久津優紀道:“讓開。”
“不準對優紀這麼沒禮貌啦!你先乖乖在這吃蛋糕,我去叫雅治。”
仁王奈尋起身,穿過四號區,來到了仁王旁邊坐好,在仁王有些疑惑的目光中,抬起手拍了拍仁王的腦袋。
“我們家雅治受委屈了。”
“puri~姐姐你從哪裡看出來我受委屈了啊,難道我剛剛懟人的懟得還不夠帥?”
“你知道嗎?每次看到你這樣獨當一面的樣子,我心裡都是既驕傲又心疼。”
“好啦姐姐。”仁王主動抱了抱奈尋,拍著她的背安慰:“其實仔細想一想,不管我們經歷了什麼,現在都過去了不是嗎?我們的強大、我們的獨立、我們的成熟,已經變成了我們可以與敵人抗衡的資本、變成了我們可以挺直脊椎的底氣。所以姐姐,不要心疼我,單純為我感到驕傲吧,我真的已經從過去走出來了。”
“嗯……你說得對,姐姐明白。”仁王奈尋扯出一個笑容,起身拉過仁王的手,“去和優紀、阿仁打個招呼吧。”
“好。”
雖然有聽說過亞久津的媽媽非常年輕貌美,但耳朵聽到的衝擊力肯定是沒有親眼見到的強。
“優紀,這是我的弟弟仁王雅治,你和我一樣叫他雅治就可以。雅治,這是優紀,是阿仁的媽媽,但是你不可以叫優紀阿姨哦,一定要叫她優紀小姐,或者像我一樣直接叫她優紀。”
“沒錯哦,”優紀在仁王奈尋為雙方做完介紹後笑著開口道:“如果叫我阿姨,我可是會生氣的。”
“好,那優紀小姐,初次見面請多關照。”
“不要客氣啦,快坐。”
仁王一邊嗯嗯地應了一下,一邊在奈尋進到裡面後,頂著亞久津要殺人似的目光,坐在了邊上。
“我說亞久津,今天我還沒有招惹你吧?”
雖然之前偶爾見面的時候,他確實幹過諸如送亞久津一個芯兒裡面擠滿了芥末的蒙布朗這類的事情,但是最近他確確實實沒得罪過亞久津啊!
面對仁王的疑問,亞久津抬起下巴,表情上的兇狠卻是沒有收斂半分:“姑息養奸、養虎遺患。”
“你看,你說的兩個成語都有一個\"養\"字,所以啊,我的目的也是這一個\"養\"字。”
仁王伸手,從口袋裡拿出了他在來之前從數碼店鋪裡精心挑選的錄音筆,放在了桌子上。
“無論是在部員打傷人後軟化處理,還是這次與美國隊的私人交易,說破天也只是道德層面的問題。
我就算把這件事鬧大、上報到網協,對她的影響也並不大,反而是青學的部員們會受到波及,承受其他人異樣的目光。
雖然我現在對青學的人都沒什麼好感,但至少這件事上,他們確實是無辜的。
所以\"養\"的作用就在這裡,如果她能就此安分,我也不在乎自己忍下這口氣,但是如果她做不到,就不能怪我到時一起算總賬,畢竟我也算是仁至義盡了。”
“你還真是不打無準備之仗。”
“那是自然,”仁王重新將錄音筆收回口袋,然後看向優紀,“抱歉,讓優紀小姐聽到了許多不該聽的話呢。”
“雖然有些震驚奈尋的弟弟是這樣一個孩子,但是……”優紀的手不自覺放在心口,看了看旁邊的亞久津,又看向奈尋和仁王姐弟二人,“這樣也好,阿仁是個單純的孩子,有你們這樣有決策力的朋友,我也能放心不少。”
“你在瞎說什麼老太婆?!!”
“不準叫我老太婆!”
看到兩人之間的互動,仁王和奈尋對視一眼,同時笑了出來。
“說起來優紀和我姐姐都是叫你阿仁,要不我以後也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