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王描述完大概情況,切原彆扭地轉過身子,一雙大眼隨意地瞟著牆壁上的裝飾物,逃避與其他人的對視。
“這個委託仁王前輩你是已經接了嗎?”
聽到切原這話,仁王沒有立刻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反問道:“你不高興?”
“我才沒有。”
“那如果我說我接了呢?”
“為什麼要接啊?!”切原的反應在其他人看來著實大了一些,“仁王前輩你能不能別總是這麼心軟?!”
“哎呀~又把我們的小天使氣炸毛了,過來。”
仁王招了下手,在切原不情不願地湊到他旁邊後,上手捏了捏切原的右邊臉蛋兒。
“誰跟你說她要找的孩子就是那個人了。”
“啊?不,不是這樣嗎?”
“當然不是啊。”
他們國家的家庭,關於要孩子的問題,可以說是非常兩極分化了。要麼一個不生直接丁克,要麼就是兩個打底,三四個孩子都是尋常事,獨生子女的機率簡直小到感人。
他的雨女鄰居家也是一樣,除了那個和他同歲的小男孩外,還有一個小他們三歲的女孩。
“她要找的孩子,是她的女兒、他的妹妹,而且我為什麼一定要管這件事呢——”仁王壓低聲音道:“我懷疑她的死亡,是一場謀殺。”
“怎麼說?”柳生湊近仁王問。
“我為什麼會沒有第一時間認出她,而是後知後覺感到她很熟悉呢?因為她的模樣變了很多。
在我的記憶中,她是一個比較美麗溫柔的女性,雖然本身也是比較瘦瘦小小的體格,但也絕對是正常人範圍內的嬌小。可我剛剛看到的雨女,卻是鳩形鵠面、枯瘦如柴的形象。
正常情況下,亡靈會大體上維持著死之前無傷時的模樣,比如雪音和咲音,你們都是見過的,都是正常人的樣子,所以這之中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事。”
說到這,仁王看了下柳生和切原,繼續道:“那個鄰居小孩,之所以養成了那樣嬌縱任性、唯我獨尊的性格,與他的家庭,或者說他的父親息息相關,因為他的父親是個典型的重男輕女的人。
我隱約記得剛搬到他們家旁邊的時候,好像就見過他們爭吵,我爸媽還提到過他們鬧過離婚,原因就是那個男人對他們的女兒十分不好,不過直到他們搬家,這個婚也沒離成就是了。
現在時隔多年,再見這位阿姨,看到她以這樣一副明顯不正常的模樣死去,我不得不去懷疑她的死因,於是在和她交涉完委託的事情後,我就聯絡了初,讓他幫忙調查了她的資料,結果你們猜,初查到了什麼?”
“這種事我們怎麼猜得到啦,你快說你快說。”
正要進行一番推理的柳生,分析的話還沒說出口,就被丸井堵了回去。
算了,他還是閉嘴吧,柳生想,畢竟仁王現在在說的是真人真事,他在這種時候不展露出正常人該有的心疼、憤懣,反而置身事外冷靜推理的話,確實有點不太好。
被丸井催促了一下,仁王的目光也從柳生有些反光的鏡片上移開。
“初查到,她的女兒,根本沒有走丟。”
“什麼?!沒有走丟?!”
“沒錯,根據記錄,她的女兒從八年的七月份起,也就是她去世後不久,就因為身體不好,被寄養在了她的叔叔家,因為她的嬸嬸有過醫護人員的工作經歷,所以在照顧孩子這方面會更加得心應手。”
“這……那之前她女兒被抱走這件事又是?”
“重點就在這裡了,我懷疑,抱走女孩兒的男人就是女孩兒的叔叔。”
仁王微微垂眸,糾結了一番後沒有繼續說這件事,反而另起話題道:“其實有時候我真的會後悔把你們牽扯到這種世界,因為,每一個能夠留在這世上的鬼,身後都一定揹負著常人難以想象的過往,你們只要和他們有所交涉,就難免會知道一些殘酷的真相。”
“仁王前輩,我們不會受到這些事影響的!你可是說過會信任我們,要和我們並肩作戰的,不準反悔!”
“瞧你說的,”仁王上手用食指指節輕輕敲了下切原的額頭,“我說的是會後悔,但是反悔怎麼可能呢。只是偶爾會生出希望你們能無憂無慮的生活這種念頭罷了,不過這種念頭很快也就會消失了,因為我相信並尊重你們的選擇。”
“嗯嗯!沒錯沒錯~所以仁王前輩你不用擔心啦,我們可是你的隊友哎!是毫無死角的立海大!不管是什麼真相,仁王前輩你都可以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