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幻影,一定要切身體會過對方的絕招,才可以完美無瑕地去還原。
然而可惜,仁王昨晚與越前龍雅的比賽被看不下去的越前龍馬打斷了,而他的“吞噬”,也卡在了最後一部分,沒有辦法完全補充進他的幻影庫之中。
再挑個時間與越前龍雅打上一局?不是不行,只是,越前龍雅這個人實在是沒有辦法掌握的變數,仁王有種很強烈的直覺,他再次邀請越前龍雅對決,那傢伙已經不可能同意了。
所以,仁王只能另闢蹊徑,手動創造新的吞噬。
至於同樣是吞噬,為什麼不直接叫霧谷來?抱歉,霧谷的天使法則與越前龍雅的技能吞噬實在是差太多——用一句很離譜的話來形容,那就是,這兩種技能就像是異父異母的親兄弟。
他們的表現形式確實是差不多的,可內裡卻是大相徑庭。
霧谷是想見招拆招,透過吞噬對手技能創造完美防禦,而且他的技能與“無”有著強烈的因果關係,“無”與霧谷而言,是獨立的,天使法則帶來的吞噬自然也就是獨立的——也就是那個外接的儲存能量的黑洞漩渦。
有了一個獨立的“儲存裝置”,破解天使法則的方法就顯而易見了,只要從黑洞旋渦本身入手就夠了。
可越前龍雅的吞噬,首先他的出發點就不是防禦,而是一種越前龍雅本身都無法控制的無差別攻擊。
這個技能,或者說天賦的來源,是越前龍雅自己的精神核心,是一種看不到摸不著的東西,所以,被越前龍雅吞噬掉的絕招,是根本沒有一個黑洞漩渦那樣的外接能量場儲存的。
那麼,那些被吞噬掉的能量,到底去了哪裡呢?透過剛剛的實驗,仁王已經確定了,那所謂被奪走的網球絕招,其實是典型的燈下黑——它們不在別處,甚至也沒有被抽離,而是被封印在了它們主人自己的內心世界。
但,不是平常的內心深處,而是那個,因為失去了所有而跌入深淵的、喪失了所有信心後的,絕望的內心世界。
仁王的信心很難被摧毀,他的精神力太過強大,所以,他沒有去找幸村,讓幸村用滅五感幫助自己,而是帶著自我剝奪五感的念頭,對上了必不可少的第二剝奪技,也就是越知月光的精神暗殺。
至於他為什麼不是反過來,自己對自己精神暗殺,然後找幸村對自己滅五感。廢話……他怎麼自己看自己眼睛暗殺自己……
這是一步險棋,如果仁王的推理為真,他就可以透過這雙重壓迫強行創造一個絕望的內心世界,然後進入到內心的世界中,將自己昨晚被剝奪的那部分幻影釋放。
如果他的推理失敗,那些被奪走的能力不在這片世界中,他沒辦法“釋然”,那麼這部分幻影能力,就真的會被徹底奪走了。
為什麼呢?因為:破解越前龍雅吞噬絕技的答案就是——釋然。
或許是因為死神從越前龍雅的身邊奪走了他最重要的親人,或許是因為幸福在一夜之間徹底潰散……總之,有那麼一簇鬼火,從幼小的絕望中誕生,從此糾纏著越前龍雅,伴隨他放浪形骸、遊戲人間。
而越前龍雅,時至今日,仍在追尋著所謂的“夢想”,他自己都不知道那被他稱之為夢想的東西是什麼,就只是,不能停下腳步、必須前進、流浪世界。
那是執念,如同他的吞噬一樣、如同被奪走的那些網球一樣,越前龍雅的執念,與失去網球的那些人的執念,作為燃料,讓這鬼火越來越旺盛。
所以,放下執念就好了。
所以,只要釋然就好了。
不就是吞噬了我的網球嗎?仁王一邊拋球、揮拍,一邊想到:是我的總會是我的、該發生的一定會發生、想離開的誰也攔不住、想留下的誰也搶不走,技術與記憶就是真的被剝奪了又能怎麼樣呢?它們——網球本身,不還是在我的內心世界陪著我嗎?
“7–0,搶七結束,第一盤總比分7比6,二軍獲勝。”
“你不會又突破了吧?”
短暫的場間休息,跡部將一張毛巾扔給仁王問道。
“puri~算是吧。”仁王拿起毛巾,倒沒有去擦拭汗水,而是隨手轉著玩弄了起來,看向場外的平等院,“本來說好了是鳳凰去和那傢伙對決找找突破的機會的,沒想到反而讓我搶了先。”
“你們兩個還分這些?好了,本大爺看你也不怎麼累,趕緊起來結束比賽去。”
“好好好,聽小景的~”
見仁王與跡部重新上場,越知與毛利也沒耽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