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兩點鐘,切原獨自一人前往了天台,他看著趴在躺椅上的白色狐狸,抿著唇,實在不想在什麼都沒發生、什麼都沒說的時候,就先不爭氣地哭出來。
“仁王前輩……”
切原小心地走到仁王旁邊,把一旁一個普通椅子搬到了仁王旁邊,坐了下來。
“你來了啊赤也。”仁王打量了一番天台的入口,確認沒有其他人後問道:“鳳凰他們都怎麼樣了?”
“前輩們都去休息了。”
“那就好。”聽到切原這個回答,仁王輕鬆了不少,“大家都辛苦了,還有你,你怎麼不去休息休息?看你的臉色到現在都還沒恢復,應該很不舒服吧。”
“我沒有不舒服。”切原搖了搖頭說道:“其實我本來也只是普通人啊,現在也只是變得和沒有修行之前一樣罷了,最多就是有些累,就像是跟部長打了一場球一樣。”
“這個形容……”仁王抬起自己的手——不,是前爪了,結果發現因為體型太小、前肢太短,連碰都碰不到切原,更別提像過去一樣,揉一揉切原的頭髮了。
有些尷尬……
仁王佯裝什麼都沒發生一般,放下自己的前爪,繼續道:“是精市讓你過來的嗎?”
“誒?仁王前輩你連這個都能猜到嗎?”切原眨了眨大眼睛問。
“與其說是猜,更多的是直覺吧。”
畢竟,以他現在的情況,只有像切原這種單純直白的孩子,才能讓他不設防,真正放鬆下來。
而能巧妙地掌握他這種心理,又有足夠話語權做出決定的人,也就只有幸村。
這或許也是一種默契吧?仁王能感應到,幸村已經在儘量地控制自己,尊重他的一切想法了。
就像下黃泉之前,幸村明明和平等院一樣,想要阻止他或者陪著他一起,可在猜到他想獨自執行後,卻只是要一個完整的真相,而後,接受了留在人間接應他的要求。
剛剛也是一樣,在他提出要靜一靜的需求後,幸村同樣沒有阻止。
可是,再怎麼剋制,對於朋友的關心,也不是說什麼都不做,就能什麼都不做的。就如同現在,幸村忍住了自己親自過來的想法,給足了他自由,卻依舊讓最不會影響到他的切原過來了。
“仁王前輩。”切原一直都是在盯著仁王看的,自然不可能沒看到小狐狸抬起前爪又放下的動作。“你是想摸我的頭髮嗎?”
對於仁王喜歡摸別人頭的習慣,切原清楚得很,所以他很容易就聯想到了這個事實。
“哎呀……”仁王發出一聲輕笑,“怎麼就被你發現了?尷尬尷尬,忘了自己變成狐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