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擊得手後,張恆勝遲疑一下後便轉身快速逃離。 紫翅鷹的尾翎是靈料,算了,現在我實力太弱,先不說補刀話能不能殺了它,我沒多少手段對付這種高速飛行的靈獸,還是別冒險。 而且剛才的聲響太大,必然會驚動四方,我一身散修小鬼的打扮就是想低調,要是被人發現我能打倒紫翅鷹就麻煩,太引人關注了。 這個地方一連吃三次癟,還是別在這裡待了。 如此想著,張恆勝重新看向地圖。 在地下溶洞的地圖中並沒有記載著地下冰河有路可繞,而張恆勝所在的這側,除了自己走過的地方,地圖上還有標註的就只剩下一處名為紫藤林的地方,它就位於蛇谷的後面。 大半個時辰後,蛇谷中,張恆勝沿著記憶中大半月前走過一次的道路前進。 這一路上,他都沒再遇到上次那隊十二人的大團隊,倒是在靠近無垢湖時,從前面聽到一連串“乒…乒…乒…砰”的打鬥聲。 張恆勝稍一停頓,運轉《空靈咒》把自身表露的淬氣期第三層修為消散於無後才慢慢前進。 無垢湖邊,三名淬氣期高階的煉氣士正在對峙著,一邊的是兩名二十歲左右的年輕男女,男的看著儀表堂堂,女的雖然不算美,但臉相給人一種溫柔軟弱的氣氛。 兩人都是淬氣期第七層的修為,男子持劍怒目,女子拿著一塊銅鏡同樣神色厭惡。 而他們對面,是一位看著駝背的麻臉老者,他一隻手拿著一支褐紅色的杖,杖頂部鑲了一顆鮮紅色的、足球大小的珠子,明明是以一敵二的局面,他表情看著要輕鬆的多。 男女兩人一邊打鬥一邊咒罵,而間中麻臉老者也會回幾句嘲諷的話。 站在邊緣角落處,張恆勝靜靜觀看著。 兩個淬氣期第七層的對一個淬氣期第九層的,勝算應該是五五開才對,但他們那邊似乎是一邊倒,那個老人的戰力很強呢! 不對勁,那個老人的體魄遠超於我,明明都是淬氣期第九層了,莫非他修煉的是極品功法?但靈氣的強度和我差不多,為什麼? 那個杖很危險,那男的被上面的紅色珠子放出的紅光照中後立即就失神,一臉呆然的。要不是他的女同伴拼命撞開他,他就死定了。 不妙了,那女的受了重傷,大概打不下去了,沒了同伴幫忙,那男的沒機會了。 無垢湖邊,三人打得激烈拼命,但張恆勝均不認識對方,也就沒有插手的意思,自顧自的點評著。 那一男一女的雖然修為不及對方,但相互配合不錯,但奈何麻臉老者手段陰險,打傷了女子後,那男的也就無以為計,不久後,兩人都死在了麻臉老者的手上。 張恆勝看著麻臉老者在兩人的屍體上一摸索,把兩個乾坤袋取走後‘哈,哈’大笑了幾聲,再把兩個屍體用力一拋,丟進仙人掌林中。 等麻臉老者離開了好一會兒後,張恆勝才走出來,他看著麻臉老者離開的方向,再看看隱藏著兩個屍體的仙人掌林,他有一種自己道不明、理不清的感情。 剛才,就在男子被麻臉老者打至重傷時,一直高高掛起,袖手旁觀地站著張恆勝,他的左腳小小的、不受他意志操縱的,朝倒地男子的方向動了一下,然而,到了最後的那一刻,他依然默默站著,最終還是沒有衝出去。 有能力去救人的時侯卻不去救,這對不對? 以前世的價值觀,張恆勝必然早早跑了出去問清情況,分辯出雙方對錯後再作決定,但按今世的思想,卻又是相反的。 明明都是張恆勝這一個人的人格在做決定,但不知不覺間,卻是做了完全不一樣的選擇。 是那裡不一樣了呢? 張恆勝回想起來到這個世界後,那些自己直接或間接殺死的人的臉孔。 世界不一樣了,正確的道理也不一樣了,不知不覺間,連我自己也不一樣了嗎? 閉目,張恆勝小小的臉上無助與落寞交集,兩種記憶在腦海中同時湧現。 左邊的是前世生活在和平社會中的自己,雖重功利卻有原則,性冷薄情卻有道德;右邊的是這個野蠻暴力世界中的自己,自私自利、冷漠無情。 明明開始了新的人生,也獲得了自由,自己卻不再像自己了,一時間,他沉浸在悲哀、冷酷、悔疚、失望的複雜心情之中。 好久之後,張恆勝深吸一口氣,向安靜的仙人掌林方向鞠了一躬,然後轉身繼續朝紫藤林的方向走去。 紫藤林是一座被大量紫色靈藤覆蓋的樹林,張恆勝才剛來到,就看到三個散修在利索地斬著紫色靈藤開路前進。 張恆勝避開他們沿著樹林邊走了三百米後,又有一隊五人的散修在斬著紫藤前進著,之後張恆勝走一千多米後,總算左右不見人影,而這麼長的距離張恆勝都沒有發現有現成的路,只不知以前進去的修煉所開的路都是在那裡? 放棄繼續尋找,張恆勝用手上的短刀斬向紫色靈藤,打算也學剛才那些人一樣自己給自己開一條路,可是他的刀才斬到一半就被紫色靈藤卡著,張恆勝並然沒有斬斷一條靈藤。 我剛才的確是沒用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