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夜,張恆勝與羅志龍在用飯,煮飯的工作自然是羅志龍來做,他是大戶人家出身,不會煮食,但在兩個多月的學習下,飯菜也開始有模有樣,看來天份不錯。
正吃著飯,張恆勝問道:“中午時我去了宸府給他們家的二老爺看病,你對宸府和那個二老爺有了解嗎?”
突然被問,羅志龍快速吞下正在嚼的飯,思量了一會兒才說道:“我聽說宸家二老爺名叫宸伯承,是宸家家主,在朝庭中擔任御史大夫,宸家幾乎每代人都有在朝庭中任職六部的官員,所以宸家的權勢很大,就是在吉門城中,也是排上前三名的。”
從大宅的宏偉和富麗程度來看,宸家的地位確實如羅志龍所說,張恆勝點頭,再說道:“我給宸伯承看病時,發現他之所會昏迷不醒並不是生病或者舊疾復發,而是煉氣士的手段,當時我不知道箇中因由,所以沒有為他醫治。”
聽了這話,羅志龍臉上凝重,默默思考了一會兒後說道:“師傅,我在盧家中偶爾會聽到一些從趙太尉府上傳來的訊息,聽說宸御史與華國師私下對每年各郡的貢奉問題鬧不和,這會不會是華國師所為?”
“華國師是什麼人?”張恆勝不解地問道。
“是四年前出現的一個道士,叫華少龍。”羅志龍一邊回憶著事情一邊說道:“華國師據說是一位周遊列國的道士,四十多歲,因為見聞廣博而且對丹藥養生之道極擅長,所以深得皇上重用。
現在每年各郡的貢奉一加再加,都是被華國師用來煉丹製藥,也因此,這些年各地人民怨聲載道,前些時侯,北邊更有三個郡鬧起饑荒,差點引起民亂。”
“看來,這個華少龍是個煉氣士,想透過收集凡人的滋補類藥草來幫助修煉。” 總結著說完後,張恆勝嗤笑,說道:“不過凡人的藥草能對他的修煉有效,也就是說這個華國師的修為很低,極限就是淬氣期第六層。”
幾番猶豫後,羅志龍擔憂地說道:“師傅,這個華國師若真是煉氣士,那他的手段就非凡人能理解,皇上表面上會重信於他,實則上可能是被他掌控,不然皇上怎麼會不顧黎民百姓的生死,一意強行加稅。”
“誰知道。”張恆勝不在意的說道:“歷來每個皇帝都想長生不老的,搞不好一切都是皇帝的意願,而華少龍只是趁機獲利而已。”
羅志龍請求著問道:“師傅,如果華國師真是煉氣士,朝庭上根本沒人能反抗他,你能不能幫幫宸府?”
“你想多了,一個淬氣期的煉氣士而已,皇帝只要有心,大軍圍城還是能殺得了的,但若皇帝憐惜自己的性命,那自然處處受制,無能為力。”張恆勝淡然而笑,說道:“天下的事情,還是交給天下人來決定,若受不了,那就起兵造反好了,畢竟天下興亡,匹夫有責。”
“造……造反?這……”羅志龍聽後一臉駭然,顫抖著說道:“師傅,冒犯天子可是大逆不道啊!而且這樣的話要死多少人呀?”
張恆勝略微失望,封建制度的國家就是與他前世時社會主義的國家不同,人民對於國家的理解太淺薄了,完全沒有‘王侯將相寧有種乎’、‘蒼天已死,黃天當立’、‘為有犧牲多壯志,敢叫日月換新天’等思想,奴性很重。
雖然對這個世界不滿,但張恆勝也沒有在這裡傳播馬克思主義列寧思想的念頭,搖頭拒絕後,繼續吃飯,而羅志龍見此也不好多言,只是臉上有些不忍。
夜深時分,吉門城安靜一片,燈火熄滅,唯有少數地方依然燈火通明,而皇城便是其中一處。
皇宮中處處有配刀守衛,每過一段時間也有一隊衛御林軍邏視,等閒人物根本入不得內部,張恆勝站在天上俯視下方。
他不知道國師在皇宮那裡生活,但世間總有怕死的人,張恆勝逐一把宮女和太監打暈,然後帶到城外問話,很快就知道了國師所住的地方。
在一間金碧輝煌、雕欄玉砌的宅院中,張恆勝感受著人的氣息逐一檢視,很快就發現在一間房子裡,有一名道士打扮的黑瘦男子在打坐煉氣。
這男子年約四十歲多些,看著有幾分嚴肅兇狠的樣子,體內八條氣脈中有七條流轉著風靈氣,不過靈氣都是比正常情況要強,應該是修煉是上品煉氣功法。
年齡一致,而且又是在這宅院裡,應該是他了。
心道一句後,張恆勝無聲無息地從視窗飛入,此刻他正運轉著《靜息咒》,區區淬氣期第七層的煉氣士自然無法察覺。
在華國師面前半丈處的椅子上坐下,張恆勝仔細感受著他的煉氣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