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個牢山道人諸葛英、諸葛雄、諸葛豪、諸葛傑,聽了高飛的話,人人心中悚然而驚,各個戒慎懷懼,根本不敢再行大言不慚。 為首的諸葛英忙道:“高飛,既然如此,咱們後會有期……” “還想跟我後會?!” 高飛哂笑。 諸葛英也意識到自己用錯了場面話,慌忙又道:“人生在世,難免相會。但下一次相見的時候,我們未必是敵人。” 一聽這話,高飛方才心滿意足,“好了,好了,你們去牢山覆命吧。” “多謝。” 四個牢山道人諸葛英、諸葛雄、諸葛豪、諸葛傑,對著高飛一起拱手為禮。 然後,他們各自扔掉了手中的斷劍,每個人的雙手之上突然出現了一個“風”字型的法印,默默驅動之下,四個人的身形如同一陣狂風颳過一般,倏忽之間,便消失在中軍大帳之中。 高飛但覺得自己的眼前狂風拂面,而四個牢山道人卻已經徹底地從他的眼前消失,眨眼之間便沒有了蹤影。 “看來,這就是所謂的疾風法印了。” 高飛淡淡地自言自語,“這四個魂族人,看來平時修煉了很多法印……” 他騎著風雷獸走出了早就頹壞的叛軍頭子姜延仁的中軍大帳,向著四周看去。 放眼一看,但見無數的東夷軍戰士,黑壓壓的,也不知有幾萬人,仍然披堅執銳,團團圍困著中軍大帳。 高飛掃了一眼,卻沒有發現姜延仁的身影,知道他早就已經躲藏了起來。 他此行的目的已經達到,於是,便想著返回琅琊城。 “讓開!” 高飛對著那些東夷軍戰士大喝一聲。 無數的東夷軍戰士雖然雙眼之中充滿了恐懼之色,但是,卻並沒有一個人讓路。 高飛忍不住大聲喝道:“我高飛,乃是堂堂的虎豹衛都指揮使,也曾經與你們共抗血族劍妖,浴血疆場!念在你們都是我東夷軍戰士,我實在是不忍大開殺戒!你們不過是受了姜延仁的蠱惑,總有一天,你們會明白這一點。現在,我要回城!就憑你們,擋著住我嗎?快讓開!別逼我殺人!” 東夷軍戰士看著騎在風雷獸的兕背之上的高飛,仰望如日月,根本無心反抗。 很快便有人讓開了一條路。 緊跟著,有更多人的開始讓路。 高飛見了,微微點了點頭,然後騎著風雷獸,一人,一鐧,一獸,順著眾多東夷軍戰士讓開的那一條路,“嗵嗵嗵”地向著琅琊城飛奔而去。 在場的東夷軍戰士,看到風雷獸的四個獸蹄拍動大地發出的巨響,無不感到悚然心驚。 風雷獸馳驟如龍,霎時之間,便已經從叛軍的軍陣之中跑了出來,向著琅琊城飛奔而去。 高飛身在其上,如同騰雲駕霧一般。 不多時,一人一獸便已經來到了琅琊城下、護城河外的拒馬之前。 守衛在琅琊城頭之上的北衙禁軍的猛士們,看到衝陣而去的高飛又全身而退,都忍不住發出了陣陣歡呼。 一時之間,琅琊城的北門城門樓,甕城的城牆之上,以及護城河兩旁,南、北衙禁軍的猛士們,歡騰嘯叫不已。 眼見得士氣大震,高飛也覺得此行目的總算是達成了。不禁臉上露出了微笑。 早有南衙禁軍都指揮使大野翦迎了上來。 小狼女聽到巨響,也騎著一頭風雷獸前出拒馬相迎。 “高飛!” 小狼女驚喜地大叫。 “高都使,”大野翦也滿面笑容,“雖然沒有在百萬軍中取上將首級,但是,衝入叛軍大陣,如入無人之境,又一舉挑了姜延仁的中軍大帳,東夷軍北衙禁軍的大小將校們都在城頭上看得是一清二楚。將軍神勇,可謂是天下無敵!” 這明顯是吹捧太過了。 高飛忍不住笑著搖了搖頭,道:“大野都使,我軍士氣正盛。今天晚上,可以依計行事。” 他所說的依計行事,便是趁著夜色昏黑率軍偷襲劫營。 “樞相已經對我面授機宜。他讓我臨陣應敵,隨時變化。” 大野翦沉吟著,“……我準備在叛軍吃晚飯的時候,先來一次突襲……” 高飛聽了,不由地來了興趣,點頭道:“我覺得可以。就是要擾得這些叛軍人人不安,喪失戰意、戰心,並對他們的主帥產生怨念。” 一旁的小狼女當即道:“既然要在向晚之時,對叛軍來一次突襲,那麼,我們狼人營願意打頭陣!” 高飛看著小狼女,心裡對她很是感激,道:“好,小狼女,我今天晚上就給你們狼人營一個表現的機會。由你率領一千兩百人的狼人營戰士打前鋒!” “好!” 小狼女微微昂著頭看向高飛,臉上帶著喜悅的笑意,甚至還有點挑釁的意味。 高飛見小狼女眼神裡流露出些許頑皮的笑意,知她少女之心泛起,頗有些不知道如何招架她,於是,便也只好笑了笑。 他又對著大野翦道:“大野都使,既然要在向晚之時發動突襲,那你就趕緊前往琅琊城的南門吧。到時候,你在南門,我在北門,咱們同時對叛軍發動攻擊。定能打得他們落花流水。” 大野翦點了點頭,沉聲道:“南衙禁軍十萬猛士,正是用命之時。高都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