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機械廠有五個招工名額的盧文嬋再次抑鬱了。
這小半年過去了,她還是個只能後臺打雜的小羅嘍。
聽到外面又有招工資訊,她的心痛得滴血。
早知如此……
她心中設想了很多次,但是生活中哪有那麼多早知如此。
要不是團長說他們這批新來的,來年有機會上臺,她感覺自己都快撐不住了。
這股熱潮首到機械廠那邊招工完成,才在家屬院消停了下來。
時間轉眼進入臘月,時聽雨所在的學校也己經開始放寒假了。
部隊的年假安排也下來了。
現在營區都是單休,過年假期算上一前一後兩週的休息日,共放五天。
但從金陵坐火車到東省懷縣就得兩天一夜,路上時間幾乎就能把假期消磨光。
好在陸衛國有探親假,跟父母不在一起的軍官,兩年一次三十天的探親假。
他最近的一次探親假是前兩年剛從戰場上下來那會。
他永遠也忘不了第一次探親假時的心情。
想要呼吸一下家鄉的空氣,想要看一看鋼鐵廠家屬院門口的樹是不是長得更壯實了。
那時候八年沒回家,回去村裡的時候,差點找不到爺奶家的位置。
村裡八年的變化不可謂不小,原本的小樹長壯了,河溝也挖寬了,曾經童年住過的爺奶家的老房子也翻修過了。
總之哪裡看著都是既熟悉又陌生。
這次的探親假他的心情跟上次一樣的緊張和激動,因為這次他會帶著他的媳婦一起回他從小生長的地方。
那種隱秘的深層次的自己要展露給愛人的感覺,讓他忍不住期待了起來。
陸衛國和時聽雨商量了一下,準備臘月二十回去,到時候在家裡還能過完元宵節。
商量妥當,陸衛國就去找韓團長批假了。
知道陸衛國第一次帶媳婦回老家,韓團長痛快地給批了假。
陸衛國的假期休得算是少的了,畢竟之前的八年是一次沒回去。
假一批下來,陸衛國就去買車票了,只是這次買票並不順利。
軍人有優先權,但是他們還要帶著一隻狗,這就難辦了。
利劍屬於大型犬,現在鐵路部門關於寵物這塊還不完善,沒有託運業務,寵物只能跟著主人上火車,但是火車上人比較雜又多,工作人員也怕大型犬傷人。
陸衛國只能回來再想辦法。
他們兩人肯定是要把利劍帶上的,即便託給別人照顧他們也不放心,而且利劍跟一般的犬不太一樣,比一般的犬情感更細膩也更敏感,這樣的利劍不適合交給別人照顧。
時聽雨聽說後,想著後世給狗子戴的嘴套,倒是可以做出來減少群眾對狗的害怕。
她拿出鉛筆和畫紙,把狗的嘴套畫出來,問陸衛國:“這個東西好做嗎?如果好做的話,可以做一個給利劍套在嘴巴上,到時候我們可以包一個軟臥的車廂,不讓利劍出去。”
陸衛國覺得這辦法可行,那嘴套看著不算難,營區有工程兵,那裡有工具和材料,做一個也不難。
因為時間比較趕,陸衛國也就趕緊去借工具和材料了。
現在很少有人養寵物還帶寵物坐火車出遠門的,所以很少有人知道這個章程該怎麼走。
這時,時聽雨想起了一個人,那就是曾經利劍幫忙抓過小偷的那個失主,秦大姐。
秦大姐家裡是鐵路局的,她也不是求人幫忙周旋,只是找她問一下帶寵物的章程怎麼走合適,他們這裡都會配合好 。
這麼想著,時聽雨開始翻起了自己的包,她記得當時秦大姐寫了他們單位的電話給她,被她隨手塞進了包包裡。
最後她在包包內夾層中找到了那張寫著電話號碼的紙條。
時間緊迫,時聽雨也沒有跑郵局,而是去借了學校的電話給秦大姐打了過去。
電話接通的時候,時聽雨就有點後悔了,有點尷尬,人家當時還給了利劍十斤肉呢,這會子再找人幫忙是不是不太好。
就在她思索的瞬間,電話那端就被接通了。
秦大姐爽利的大嗓門傳了過來,“喂,這裡是金陵鐵路局,你找哪位?”
時聽雨清了清嗓子道:“請問是秦大姐嗎?我是時聽雨。”
她原本擔心秦大姐己經不記得她了,沒想到秦大姐卻還記得,她聲音瞬間熱情了很多,“哎呦,是時同志啊,你好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