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家屬院開始傳出一些流言,說這次本來應該是陸衛國晉升的,是因為他娶了家庭成分不好的時聽雨才會錯失晉升機會。
時聽雨這幾天本就受關注,在流言的加持下,她的大名以極快地速度傳遍了家屬院。
之前不知道她身份的人,現在都知道她是武器研究所時教授的女兒,而時教授夫妻因為思想問題被下放了。
她的身份成為了陸衛國不能晉升的有力證據。
劉曉紅聽到這訊息的時候驚呆了。
一個辦公室坐著,她見到時聽雨總有些尷尬。
倒是時聽雨還是一如往常。
劉曉紅悄悄看她一眼,問道:“聽雨,那事兒你知道嗎?”
她覺得她可能還不知道這事,否則誰能這麼淡定。
時聽雨平靜地問,“你是說你愛人晉升的事情?”
這下輪到劉曉紅驚訝了,“你……你不在意?”
時聽雨垂眸盯著自己的教材看著,頭也不抬地道:“在意什麼?這是上面的決定,我們左右不了,既然這個機會給了你們家老陳,那說明你們家老陳的資歷是夠的。”
這話劉曉紅聽得心裡熨帖。
現在家屬院的流言都說這次機會應該是陸衛國的,說他們家老陳是撿了便宜。
可事實上,他們家老陳也不差的。
就是不知道是誰傳出的流言,劉曉紅面色冷凝,嚷道:“要是讓我知道誰在亂嚼舌根子,我一定撓花她的臉。”
時聽雨的目光從書本上移開,她問:“你們家老陳體檢這事兒,除了你們還有誰知道?”
劉曉紅還真不曉得有誰知道這事。
“今天放學回去我就問問老陳去。”
時聽雨見她心中有了主意,也就不再關注這事了。
課間時分,任校長來到了辦公室。
看到時聽雨在,便在她對面坐下,一副促膝長談的架勢。
“校長是有什麼事情需要我做的嗎?”時聽雨以為校長有什麼任務要交給她。
任校長沉吟片刻,嘆了口氣道:“時老師,外面的一些流言我都聽說了。”
時聽雨的腦海中閃過了不少念頭。
比如,因為她父母的關係,她這個老師要做到頭了之類的。
誰知道任校長卻道:“你放心,我們也不是不明是非的人,我還是那句話,這裡是教書育人的地方,你是個好老師,既然你跟陸營長的結婚報告上面都批了,那就說明你的背景是過關的。”
這話像是說給時聽雨聽又像是說給在座的各位老師聽。
“所以你儘管安心地給孩子們上課,不要被這些事情影響了心態。”
時聽雨說不上來自己此時的感覺,詫異有之,感動亦有之。
“校長放心吧,我心態很好。”
時聽雨從一開始就知道自己的背景瞞不住,畢竟研究所就在營區隔壁,兩邊也經常有人來往。
前幾次魏建還來看過她,這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
她知道黑暗總會過去的,到了明年十月份,那場大運動就會結束。
到時候她的父母會回來,一切對她背景的不屑和冷嘲都會消失,他們一家會過得很好。
只是她心中對陸衛國那男人有些愧疚。
婚前他們就父母即將下放的事情進行過坦白,可是他當時說不在乎。
關於陸衛國受她連累不能晉升的流言,她不知真假,可空穴不來風。
如今事情發生了,不知道陸衛國會不會有片刻的後悔或者覺得娶她不值。
畢竟到現在,他們連親都沒有親過。
若說他看中了自己的皮囊,她不否認有這種可能,畢竟她對自己的長得如何很清楚。
然而他們的證領了,婚也結了,他卻沒有越雷池一步。
看他平時的樣子也不像心繫她人的模樣,她心中隱隱有種預感,對方所圖甚大。
男人對一個女人,一不求你的家世背景,二不求你的容色身子,那只有求心了。
時聽雨被自己的分析唬住了。
心口砰砰砰劇烈的跳動了起來。
任校長見過了時聽雨,也放心了下來,功成身退地離開了。
他是擔心因為那些流言,他們學校要痛失一位好的老師,現在他放心了。
放學後。
劉曉紅回到家趕緊準備起了晚飯。
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