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彪,於嬸子呢?” 陳彪從外面跑了進來,一臉悲慼,腳步有些踉蹌,臉上還有未擦乾的淚。 “於嬸子不在家,我只能先回來看看,路上也沒有人願意幫我,只能是我給媳婦接生了。” 顧瀟瀟知道,陳彪平日裡的為人不行,隊裡的人根本不敢幫他的忙,說不定轉頭他就會賴上人家。 陳彪垂頭喪氣,今天這一趟,他也知道自己平日裡沒做好事,導致現在沒有人願意伸出援手。 可現在不是想這些時候,他快步走到東屋門口,推了推門。 “門為什麼會鎖上?你們把我媳婦怎麼了?” 顧瀟瀟被陳彪的眼神嚇得連連後退,差點摔倒的時候,被身後的秦子銘扶住了。 陳彪看顧瀟瀟的表情,心中一沉。 那個秦向晚在裡面。 “芸娘,你沒事吧,你快應個聲。” “秦向晚,我知道你在裡面,你要是敢傷害我媳婦,我跟你拼命。” “秦向晚,快給我開門,只要我媳婦沒事,你讓我做什麼都可以。” 無論陳彪怎麼說,裡面依然無人應聲。 陳彪後退一步,準備一鼓作氣把門踢開。 這時屋裡忽然傳來一聲嬰兒的啼哭,讓他一個趔趄差點摔倒。 還未回神,屋門被人從裡面開啟,血腥味隨之傳來。 陳彪顧不得和秦向晚說什麼,趕忙跑進去,他要先看看媳婦怎麼樣。 等看到床上的媳婦正側頭逗著身側的孩子,他不禁長舒了口氣。 原來是他誤會了秦向晚,他快速走出了東屋門。 可此時的院子裡空空蕩蕩的,看來秦向晚幾人都已經走了。 不對,他的兔籠子和兔子都不見了,這人,怎麼比他還厚臉皮。 算了,今天她幫了芸娘,那兔籠子就當謝禮吧。 …… 此時回到顧家的三人,正站在兔籠子前看裡面的兩隻兔子。 看家犬“虎子”坐在一旁,神情格外專注。 面對兩隻兔子,三人心思各異。 秦向晚想的是,一會是炒一隻,還是兩隻一起炒。 顧瀟瀟想的是,她一定會把它們養得白白胖胖的。 秦子銘眼珠滴溜溜的轉,明顯是想要兔子還不敢說話。 “你們幾個在幹什麼呢?” 門口楊蘭的聲音,打亂了幾人的思緒,幾人轉身看向門口。 楊蘭把鋤頭放在了牆邊,一臉疑惑的走了過來。 “哪裡來的兔子?” “媽,是秦向晚在山上捉的。” 顧瀟瀟主動答話,主要是看秦向晚懶得說話,而秦子銘的話,她媽未必會信。 楊蘭聽到顧瀟瀟的稱呼,眉頭一皺,臉色瞬間冷了下來。 “瀟瀟,她是你大嫂。” 顧瀟瀟臉色一紅,不情不願的又說了遍。 “媽,兔子是大嫂在山上捉的,她揹簍裡還有條死蛇呢。” 聽到有蛇,楊蘭下意識的激靈了下,她最怕蛇了,還是不問了。 正要轉身向堂屋走去,便看到大兒媳婦從揹簍裡拿出一條青花大蛇,她頓時嚇得兩眼一翻,昏了過去。 秦向晚丟掉手中的蛇,及時的上前接過楊蘭的身體,防止她摔在地上。 “媽,你怎麼了,秦向晚,你把蛇拿出來幹什麼呀,我媽最怕蛇了。” 顧瀟瀟帶著哭腔的聲音,讓秦向晚皺起了眉頭。 “我上哪知道,剛剛是誰先提起來的?” 顧瀟瀟心急如焚,不想再彆嘴了,手足無措的站在秦向晚的身邊,看著昏迷的楊蘭。 “不行,我得去隔壁安遠大隊找赤腳大夫,你看好我媽啊。” 交代完秦向晚,顧瀟瀟轉身欲走。 只見身後的秦子銘舀了一舀子水,走到幾人面前,準備對著楊蘭的臉潑上去。 秦向晚無語,直接掐上了楊蘭的人中。 沒過幾秒,楊蘭悠悠轉醒。 準備離開的顧瀟瀟瞬間鬆了口氣,她剛剛確實嚇得不輕,腿都軟了。 秦子銘見人都醒了,生怕浪費了水,直接往自己頭上一澆。 幾人看了過去,心中想法一致,這孩子的智商確實出了些問題。 楊蘭注意到此時秦向晚正抱著她,表情有些尷尬,慌忙起身向堂屋走去。 顧瀟瀟看媽媽沒事了,放下心來了,她看向另一個“沒事人”秦向晚。 沒好氣的說道:“那蛇你自己處理完了自己吃吧,我們一家人都沒有這麼重的口味,你也看到了,我媽剛剛都被嚇昏了。” “普通的驚嚇不會昏厥,你媽是氣血不足,加上勞累過度,大腦出現的應激反應。” 顧瀟瀟一臉迷茫,秦向晚什麼時候會看病了,說得還頭頭是道的。 “聽不懂的話,想想怎麼處理這兩隻兔子吧。” 一聽要“處理”兔子,顧瀟瀟急切的說道:“我想養著它們。” “你有決定權嗎?” “……,沒有。” 顧瀟瀟看著兔籠子裡分外活潑的兩隻兔子,心中不忍,垂頭喪氣的站在原地不願意動。 “之前你好像說過,一會再去捉兩隻兔子給我。” 顧瀟瀟沒想到秦向晚真的聽到了,且也聽進去了,頓時後悔不已,想給自己一個大嘴巴子。 “我那時候……” “等你捉來的時候,這兩隻就隨你處置。” 丟下這句,秦向晚把鐮刀和死蛇裝進竹籃裡,拎著出門了,這蛇味道太大,她打算去河邊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