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舒眼中有淚光閃爍,她怕自己要是聾了該怎麼辦啊,只要想到再也聽不到任何聲音了,她就覺得整個人都要崩潰了。 她不要成為聾子。 宋弘業聽到秦舒這麼說,臉色一變,也顧不得自己的頭暈了,慌忙站起身來,大聲的向樓上喊著。 “依依,快下來,你媽媽耳朵聽不到了,咱們得去醫院。” 宋弘業的話,宋依依沒有聽到,卻被剛走到樓梯口的秦向晚聽到了,她走了下來。 “聽不到了?” 宋弘業看到事不關己的秦向晚,心裡是有氣的,她應該是早就聽到下面的爭吵了,可一直沒有下樓幫幫小舒。 “對,剛才捱了一棍子,現在就失聰了,正好你沒事,跟我們一起去醫院吧。” “行。” “那我先去開車,你帶著你小姑去門口。” 宋弘業腳步凌亂的出去了,秦舒依然坐在沙發上,表情有些呆滯。 秦向晚走到沙發邊把秦舒拉了起來,等她站好後,便拉著她向客廳外走去。 “晚晚,這是要幹嘛去?慢一點,我頭還暈,不能走快。” 看著秦舒可憐巴巴的樣子,秦向晚本不想理會,但到底還是放緩了步子。 同時對於秦舒的症狀,她的心裡也有數了。 到了院子裡,她放開了秦舒的手,去找了塊紅色磚頭,在地上寫了兩個字,醫院。 秦舒立馬秒懂,輕輕的點了點頭,“好好好,對,是該去醫院,到了醫院我就能好了。” 門口傳來汽車的聲音,秦向晚再次拉起秦舒的胳膊,向外走去。 秦舒看著在前面拉著她前行的秦向晚,心裡一酸,忽然想起,這也是自己懷胎十月生下來的女兒。 可自從生下了她,她一天也沒有養過她,這麼多年也從未回來看過她。 只是因為,她是那個人的女兒,她恨那個人,所以也恨他的女兒。 現在想來,關秦向晚什麼事,是她從來沒有問過她的意見,就直接把她帶到這個世上來。 秦向晚最應該恨的人也應該是她。 她落到今天這個地步,是不是也是遭了報應了。 秦向晚回身看了一眼秦舒,見她整個人都是很喪的狀態,果然,人在生病的時候,是最脆弱的。 “向晚,快帶你小姑上車。” 宋弘業雖然也很頭疼,但眼下也沒有什麼好辦法了。 “你下來,我來開車。” “你會開車?” “對,你們倆坐後面。” 宋弘業有些疑惑,不確定向晚是不是真的會開車,但自己這狀態,估計開到醫院,就要先給他看病了。 他下了車,帶著秦舒坐到了後座。 駕駛座上的秦向晚看二人已經坐好了,便啟動汽車。 宋弘業看她真的會開車,也就放鬆了許多。 秦舒看著前面開車的秦向晚,一臉複雜,忽然想起了她在寧遠大隊說的話。 她說她要買小轎車,那時她還笑話她,可現在,她承認,是她小人之心了。 秦向晚確實是有那個能力,買轎車也是早晚的問題,何況,她還會開小轎車,開得還這麼好。 原來,她的女兒,沒有她的教導,也能很優秀。 汽車最終停在了桐城醫院門口,宋弘業和秦舒兩人挽著手向醫院大門裡走去。 秦向晚在二人身後不緊不慢的跟著。 她早就看出來了,秦舒和宋弘業其實都沒有什麼大問題,秦舒忽然的失聰,也是大腦做出的應激反應。 她跟過來,也只是無聊想來看看,這裡的醫療水平是不是和自己想的一樣,落後。 秦舒和宋弘業掛完號就坐在診室門口的走廊上等著,秦向晚站在大廳裡,聞著格外刺鼻的消毒水味道,看了下醫院的整體情況。 大廳裡擺放著一排排木製長椅,患者們或坐或躺,等待著看病的機會,牆壁上掛著一些宣傳海報,呼籲人們關注衛生健康。 地板上略顯破舊的瓷磚散發著冰冷的感覺,不時有一兩個穿著白大褂,頭上戴著白帽子的護士走過。 沒過多久,秦舒的號碼被叫到,秦向晚帶著她走進了專家坐診的診室裡,宋弘業緊跟其後。 診室內擺放著一張簡陋的辦公桌和一把木製的椅子,一位略顯年輕的男醫生坐在桌子後面,一襲白大褂,看上去精神煥發,活力十足。 “幾位,是要給誰看病?”許宜民微笑著問道。 “她頭部被人打了一棍,現在失聰了。” 秦向晚把秦舒帶到了椅子上,順便說明了一下情況。 宋弘業一臉急切的走上前,“醫生,麻煩你好好的看看。” “放心,我先檢查一下有沒有皮外傷。” 許宜民說著,便拿出專用的手電筒,開始在秦舒的頭上,不停地檢查著。 “沒有皮外傷,現在有想吐的感覺嗎?” “沒有,她剛才說了一下頭有些暈。”宋弘業趕忙說道,同樣,這也是自己現在的感受。 “只是頭暈的話,應該沒什麼問題,算是輕微的腦震盪,至於失聰問題,回家休息兩天就會恢復。” 聽到醫生這麼說,宋弘業放心了下來,他看向了站在一旁的秦向晚,說道:“晚晚,你小姑沒事,你先帶著她回車上,我隨後就到。” “行。” 秦向晚拉起椅子上的秦舒,向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