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書架深處傳來一聲婉轉似夜鶯的嬌聲:
“爺,您不是說很快就回來了嗎,怎讓奴家等那樣久?”
江雲嬈努力的學著夾子的聲線,改了改自己的聲線。
裴琰見地上的女子內衫,還有垂在地上的一節長髮,立馬就頓住了腳步。
江雲嬈又道:“爺,人家沒穿衣服呢,您每次都不讓家穿,真是討厭。”
鶴蘭因怔愣半分,立馬又回神道:“鶯兒放肆,今日府上來貴客了,還不躲了下去?”
江雲嬈在裡面又道:
“躲不了啊,人家就一件衣服,可不敢赤身走出去。人家要爺抱著走嘛,爺還不快過來?”
話完,她又怒罵道:“爺明明知道奴家在此處,為何還將旁的男子給招來?爺不說清楚,人家可要生氣了!”
裴琰看了鶴蘭因一眼,似在批評一般:
“朕以為你是個清明之人,沒想到與女子在藏書樓這樣的地方交纏起來,這可是藏書樓。”
他總算明白方才鶴蘭因為何那般緊張了,原是在自己來之前與女子在此處歡好。
鶴蘭因尷尬一笑:“讓皇上見笑了。”
裴琰轉身出了藏書樓,本也無心看這些枯燥的書冊,淡聲道:
“剛好嫻婉儀就在江府,朕就一併接了人回宮。”
裴琰帶著人前往江府,鶴蘭因連忙返回藏書樓,他這才反應過來,裴琰來自己府邸就是個託詞,去接江雲嬈回宮才是真的。
鶴蘭因立馬道:“雲嬈,皇上去江府了,你快些起身,我派人送你回去。”
江雲嬈:“???”裴琰這是要折磨死她啊,誰人這麼串場的啊?
鶴蘭因派人用最快的速度將江雲嬈送了回府,她一瘸一拐的從後門回了自己的院子,
索性花吟出來跟她你一句我一句的配合,要不然裴琰的親衛還要親自審查她,那就玩完了。
江歸鴻戰戰兢兢的領著全家人貴在江府門前,他臉紅脖子粗的回頭問夫人李慕華:
“那孽女呢,怎麼還在睡覺啊,還不快出來接駕!”
李慕華也跪在地上,心底慌張得不行:
“老爺別罵了,妾身也不清楚啊,已經派人去請了!”
裴琰帝王丹鳳眼一掃,身影高大的立在府門前,眾人頓覺一陣壓迫感襲來,“怕不是私自出府了吧?”
江歸鴻連忙道:“回皇上的話,婉儀娘娘一直都在府上,與她母親閒話家常,絕不會違背宮規出府的。”
小丫鬟瞧瞧湊到夫人李慕華的耳邊道:“夫人,婉儀娘娘沒在屋子裡,花吟悄悄告訴我的。”
李慕華兩眼一翻的暈了過去,江府危矣。
裴琰徑直朝著江雲嬈的院子裡走去,身影盪出一股陰冷的風來。
一把推開房門,正見江雲嬈窩在床上,一臉震驚的看著他:“皇上,您怎的來了?”
她的腳崴了都還沒來得及上藥,現在正痛著呢。
但也顧不得痛了,趕緊翻身下床朝前行了禮,她細眉一皺:“臣妾參見皇上。”
裴琰推開門的那一瞬間見她還在屋子裡,眉眼當即就鬆了三分。
上次江雲嬈說她自己想要離開時,這話一直梗在他心底,這次出宮幾日不歸,他便在想,是不是真的在策劃出逃?
裴琰走過去將她扶了起來坐到了床邊:“身子不舒服?”
江雲嬈委屈的眨了眨眼:“臣妾昨日守了弟弟大半夜,回屋時腳踩滑了,崴了腳,疼著呢。”
裴琰冷道:“一雙眼睛長了沒用,不如剜了。”
嘴上可謂是毒,不過他勾下身子將那隻玉足捧在手裡,腳踝處是腫得有些厲害。
江雲嬈噘著嘴:“皇上好狠的心。”
他眸光厲色退了幾分:“藥呢,朕給你上藥。”
江雲嬈將藥瓶子遞給了他,不過又收了回去:“臣妾不敢,哪兒有皇上給妃子上藥的啊?”
裴琰抬眸,眸底帶著一絲戲謔:“上次,不也是朕親自給你上的嗎?”
江雲嬈的臉一下子就滾燙了起來,上次在天元宮裴琰表面是在給自己上藥,實則是在無恥的調戲她。
裴琰接過她手上的藥瓶子,給她輕柔的上起了藥:“疼嗎?”
裴琰難得的溫柔,江雲嬈搖搖頭:“不疼。”
她垂眸看著給自己上藥的裴琰,挺立的鼻樑,垂下的帝王長眸,認認真真,動作輕柔。
不由得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