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瑾臉上露出勝利者的得意笑容——逗小孩兒原來這麼有意思。 顧玲雪眼見著自己不是他的對手,假裝起身要走。 “不繼續比誰臉皮更厚了?” “比不過你。” 二人收拾妥當之後,顧玲雪從廚房出來轉身要回老屋,喬瑾抓住她的胳膊,“晚上再回,你去我那。” “為什麼?我感覺我還挺好的,不能再吐了。” “你早上剛起床的時候不是也覺得自己挺好的麼。怎麼後來又把自己手掐青了。” 顧玲雪想到剛剛喬瑾又給她摸過脈,俗話說,在中醫眼前沒有秘密,他們比自己更瞭解自己。於是,她乖乖地跟著他往樓裡走去。 果不其然,下午的時候顧玲雪又吐了一次。 當時喬瑾正在自己的書房裡,顧玲雪隨手拿了一本喬瑾桌子上的書隨便翻翻。突然一陣噁心來襲,顧玲雪急忙衝進衛生間,還沒等她開啟馬桶蓋就差點吐了出來——還好剛剛有聽話…… 喬瑾在書房裡,他特意沒有關門。等他隱約聽到樓下傳來顧玲雪的嘔吐聲的時候,便合上電腦來到樓下。 看見房門開著,他走進去看到顧玲雪正抱著馬桶乾嘔,於是他趕忙上前,接了一杯水遞給她,又一下一下地拍著她的後背。 “你贏了……” “呵呵,”喬瑾笑道:“吐吧,吐完就好了。不能再吐了。” 過後,顧玲雪虛弱地躺在床上,胃部隱隱作痛。 喬瑾遞過來一杯冒著熱氣的水,“喝了吧。” 顧玲雪接過,喝了一口,“好辣!” 喬瑾早就提前準備好了濃濃的姜水,放在客廳的養生壺裡保溫,“喝完了就躺下。” 顧玲雪捏著鼻子把一杯姜水喝了個乾淨,然後聽話地平躺。 “衣服掀起來。” “幹嘛?!”顧玲雪下意識地環抱胸口。 “到肚臍就行……”喬瑾無奈地推了推眼鏡。 顧玲雪將衣服掀起,露出肚臍。喬瑾搓熱了雙手,在她肚臍兩側的天樞穴上又揉又按。漸漸地,顧玲雪胃部的不適就消失了。 “中醫還真是神奇,總聽人說頭痛醫腳,誰能想到那八杆子打不著的地方有什麼連帶關係。” “氣血經絡,五臟六腑,都是相通的,互相制約,相互調和。膽經過頭,有時膽經的疼痛會出現在頭部,所以在少陽膽經上的足臨泣穴上施針,可以治頭疼。”喬瑾一邊再次搓手,一邊解釋道。 顧玲雪望了他一會兒,然後輕嘆一聲道:“其實你不是沒有天分,你只是不想當大夫。” 喬瑾手下動作微微停頓,又抬眼看了一眼顧玲雪,不想繼續這個話題,“好了,蓋上。” 顧玲雪坐起身來,平視著正在擦手的喬瑾,“再厲害的大夫,也有治不了的病。生老病死,這是誰也阻擋不了的輪轉。你挺棒的,沒必要總是藏著自己。不是你自己說的麼,都過去了,得向前看。” 喬瑾低頭不語。 顧玲雪眼睛一轉,促狹地說道:“喬叔叔,我能麻煩你一件事麼?” “你叫我什麼?” 顧玲雪淺笑到:“叔叔啊,不是之前都叫過了麼。” “我只比你大了不到十歲……我弟妹都比你小……” “哎呀,輩分在那擺著呢。” “那你的意思是,那兩個小的是你的叔叔阿姨?” “咱各論各的唄。” 喬瑾無奈地搖頭輕笑:“說吧,什麼事兒。” “你昨天說,你這三十多年都沒見過比我還差的體格子,那我這個糟透了的身體,能不能由你來給我調?” 喬瑾沉默地看著她,一言不發。 顧玲雪撒嬌似的拉著喬瑾的胳膊左右搖晃,故作嬌嗔地說:“哎呀,好不好嘛喬叔,好不好嘛……” 喬瑾低頭看了一眼她拉著自己胳膊的手,又看向她的眼睛,順便看見了撅得老高的嘴。 見他一言不發,顧玲雪剛想繼續使出她以前對付她爸爸那套撒嬌大法的更高段位,喬瑾突然開口道:“好。” 顧玲雪朝他露出陰謀得逞後心滿意足的笑容,“謝謝喬叔!” “你這一口一個叔,叫得可是夠順嘴的……” “嘿嘿,主打一個認清自我,擺正位置。” “治得不好你可別怨我。” “不會不會,我就是你的小白鼠,你隨便在我身上幹什麼都行 !”顧玲雪說到這裡,感覺這句話充滿了歧義,而且大大的曖昧,趕緊補充到: “我是說……扎針啊吃藥啊,你看著辦,我信你……” 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小,說到最後已經沒有底氣到了極限,一個字——慫。 喬瑾也是無奈。 眼見著天已經黑了下來,喬瑾看了一眼時間,轉身朝屋外走去,“走吧,起來活動活動,他們也差不多要回來了。” 院子裡,煤球趴在臺階的角落裡睡得昏天黑地,晚風吹得樹葉沙沙的響,山裡的傍晚早已褪去了夏天的暑熱,換上難得的清涼。 果然,才過了不一會,遠處就傳來汽車的聲音。發動機的轟鳴聲在這寂靜的晚上,顯得那麼的明顯。本小章還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