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家裡的阿姨已經準備好了飯菜,一屋子的人都紛紛來到餐桌前依次落座。
陸廣陵示意大家把面前的酒杯滿上,除了白宇的兒子倒了些果汁之外,每個人都給自己倒上了白酒。
“今天可是修遠張羅的,他說要好好感謝你替他出氣,我就不做那個多嘴的了,傻兒子,你講兩句吧。”
陸修遠端起酒杯,衝著白宇和曲元箏說道:“感謝兩位,替我護了她……”
還沒等他把話說完,顧玲雪便站起身攔下了他,“陸總,這件事從頭到尾都是因我而起,若您不嫌棄我造次,能不能讓我說幾句。”
陸廣陵心下讚許了她的膽識,接著微微點頭,顧玲雪不慌不忙地說道。
“陸總,第一杯酒我敬您,不光是因為您幫我出了氣,更是因為您是這一桌的大家長,是我們所有人的長輩。第一次和您有這種機會相處交流,我先乾為敬,您隨意。”說完,她仰頭喝光了酒杯裡的白酒。
“第二杯酒,敬白哥。為了我那檔子破事兒,您沒少忙前忙後,何況你我素昧平生。我謝您願意伸張正義,替我一個孤女打抱不平。”
仰頭喝下這杯酒,白宇細細琢磨著她話裡話外一句不提陸家,是有多想和陸家劃清界限。
“第三杯,敬曲老闆。要不是你當時給了那傻子一拳把人趕走,那天晚上我高低是要吃虧的。多謝曲老闆挺身而出。”
“第四杯,敬你。”顧玲雪看向陸修遠,“謝謝你信任我,更謝謝你抬舉我。”
“行了行了,別喝了,酒量不錯小丫頭。”
顧玲雪本想再去敬李然一杯,可突然被陸廣陵攔了下來,李然本已經端起的酒杯的手就這樣尷尬地停在了空中。顧玲雪抱歉地看了她一眼。
陸修遠聽她說的“抬舉”,心情不爽得很,一口乾了半杯白酒,順著酒精消化著她話裡話外的疏遠。
白宇調節著餐桌上的氣氛,大人們推杯換盞之間,白宇的兒子突然湊到顧玲雪身邊說道:“我叫白李齊,嬸嬸你叫什麼名字?”
“你叫我阿姨好不好,我叫顧玲雪,你幾歲了?”
“我四歲。阿姨你長的真好看。”
“謝謝,你也很帥!”
說完,白李齊跑回媽媽身邊,用流利的日語說了一句:“媽媽,這個阿姨是不是有小寶寶了,你看她特意穿了肥大的衣服遮住了肚子。”
顧玲雪嘴裡正要往下嚥,被他的這句話嗆得差點兒噴了,於是開始咳嗽……剛剛還覺得可愛,原來也是個熊孩子。
白宇見了她的反應反問道:“你聽得懂日語?”
“我有個日本朋友……跟她學了幾年……”
陸廣陵嗔怪道:“小崽子,爺爺告沒告訴過你別當著我的面兒嘰裡呱啦的說鬼子話!再說,我就打你屁股!”
陸修遠和曲元箏一左一右地同時湊過來低頭問道:“他剛剛說什麼了?”
對面的白宇和李然同時笑出了聲,看著一臉尷尬的顧玲雪。
顧玲雪趕忙衝著白宇夫婦擺手,“這沒有的事兒啊!可不是這麼回事兒……!”
這一下,弄得陸修遠和曲元箏兩人更加的好奇,“你快說啊,他說什麼了?”
“我兒子說,小阿姨好看,就是肚子有些肉,得穿衣服遮一遮。”白宇解釋個半真半假,李然也在一旁阻止兒子別再胡說。
“她都瘦成這樣了,哪還有肉啊?”陸修遠質問道。
小朋友也不理他,一扭頭將小臉藏到了媽媽的懷裡,獨自一人消化為什麼大人要說謊話。
酒過三巡,顧玲雪只覺得頭越來越重,鼻子也逐漸開始不通氣起來,可她依舊強撐著精神,等著最後那句“散會”。她心中已經暗下決心,一會兒吃完飯馬上就走,後續的茶話會說什麼都不能再摻合了。
終於在最後陸廣陵交代了兒子要好好幹之後,這場家宴就算結束了。
顧玲雪覺得身體越來越冷,眼神也因為酒精的催化外加發燒頭暈開始模糊了起來。她強撐著精神,低聲對身旁的陸修遠說道:“我想回家。”
“無聊了?那我送你。”
“你別送我,你爸今天看我不順眼,你再扔下家裡的客人跑了,他更生氣了。”
顧玲雪搖搖晃晃地起身來到陸廣陵身邊告辭,“陸總,我有點兒不舒服,就先走一步了。下次有機會再來拜訪您。”
陸廣陵有些不高興,這種場面哪是你說走就要走的。“怎麼,這才幾點,你還有別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