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元箏原本還在心裡想著,若是顧玲雪決定留下的話他該怎樣把人給帶走,沒想到顧玲雪卻毫不猶豫地選擇了離開。
她緩步來到喬瑾面前,“我也不知道昨天怎麼就跑你這兒來了,不過多謝你照顧我。我先回家了,留在你這兒確實不太方便。”
雖然在顧玲雪心裡已經編好了各種理由來說明自己昨天為什麼會到他家來,可是話都到了嘴邊,她就是沒法對他說謊話。
既然自己是因為謊言而受傷,那她又怎麼會將傷害再轉嫁到別人身上。
喬瑾看著她坦然的表情,心裡再不捨也不想逼她為難,“那你先坐下,把手給我。”
這一次,顧玲雪乖乖地順從,因為她知道,喬瑾不確認自己沒事是不會放她離開的。
喬瑾從書桌下拿出脈枕,雙手接過顧玲雪遞過來的手腕開始細細診察了起來。不消片刻後他提筆在紙上寫了一個藥方。
“一會兒我找人把藥熬好了送到你家,早晚飯後各服一次,兩天後我再去找你。要是身上流汗難受,就趁著太陽下山之前洗澡。你工作的地方一定是開了空調的,記得穿長衣長褲。還有襪子,你總不愛穿襪子,凡是開了空調的地方你都要把襪子穿好。記得喝熱水,不要喝涼的。晚上睡覺的時候要關窗,如果開著窗記得把窗簾拉好。這幾天要吃清淡的,不能再喝酒了。還有……”
“你別說了……”顧玲雪紅了眼眶,將臉別到了一旁,打斷了喬瑾的放心不下。
一旁的曲元箏也跟著動容,這一刻,他似乎明白了為什麼陸修遠那麼努力的追求,顧玲雪依舊無動於衷。
這事無鉅細的關心,這發自內心的惦念,還有無與倫比的尊重,這些溫暖全都不只是紙上談兵,而是切切實實地落到了實處,即便是兩人已經分開,他還能依舊溫暖著她。
“我走了,謝謝你。替我跟小晨小曦說聲抱歉,我就不跟他們告別了。”顧玲雪說完,便拉著身旁的米茹向外走去,曲元箏衝著喬瑾微微頷首後也跟了出去。
喬瑾沒有相送,任憑她帶著朋友就這樣暫時消失在自己的時空裡。
等到後院的喬青曦聽到了汽車發動的聲音,她這才意識到那些人招呼都沒打就走了,等她在回到客廳後,只看到了喬瑾一個人重新坐在了桌子前。
“老喬,嫂子呢?”
“跟他們走了。”
“走了?你怎麼不把人留下?!”
“怎麼留?”
喬青曦無語地氣著甩手離開。
曲元箏車裡。
米茹陪顧玲雪坐在了後面,完全拿他們的老闆了司機。才剛上車,米茹就迫不及待地問道:“你什麼情況啊,怎麼跑他這兒來了。”
顧玲雪也是為難:“我真不知道!昨天我從陸家出來之後整個人暈乎乎的,然後我記得好不容易我攔到了一輛車,等我再清醒的時候,就已經是後半夜了。”
“看來你啊,還是愛這個喬瑾,要我說你倆趁早複合算了,何苦為難自己。”
米茹說完,曲元箏便透過後視鏡觀察了一下顧玲雪的表情,期待著她的決定。
顧玲雪望向窗外,看著向後移動的街景,彷彿是在勸慰自己一般:“也許只是習慣。”
“完了!我包落他家了!”已經開出了老遠,她才想起來自己的帆布包落在了喬家。
“要不要回去取?有什麼重要東西麼?”曲元箏問道。
“倒是沒有什麼,陳店長的合同還在裡面。算了,他看到了後天會拿給我的。”
“你還要見他麼?”米茹詢問道。
“就算後天我不找他複診,八號是他弟弟妹妹的生日,也還是會見面的。”
“你都跟他分手了,還管他弟弟妹妹幹什麼?”曲元箏對於顧玲雪這種行為有些看不慣,也連帶著懷疑她的別有用心。
顧玲雪聽出了他語氣中的質問,“那兩個孩子從小沒了父母,沈遷遙的父母一直對兩個孩子很是關照。當初我跑出來的時候是沈家的老二接的我,因為這件事她還被她媽媽罵了一頓,之前在酒吧裡她還氣沖沖地要收拾我,你們也看見了。沈家的媽媽在我跟喬瑾好的時候認了我當乾女兒。自從他們找到了我,她已經好幾次讓我去家裡我從來沒去過,這回兩個孩子過生日也是沈家張羅辦的。曲老闆,換了是你,你去麼?”
見曲元箏沉默,顧玲雪接著說道:“我六歲就沒了媽,喬家的那個小女孩五歲沒了媽,她一直跟著兩個哥哥在深山裡住著連學都沒上過,除了偶爾出來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