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第二個房子,是奶奶去世前留下的,在大爺家樓上一套房子,當時奶奶去世的時候,這房子是想要留給我們家裡人平分的。
大爺的老婆,直接跪在了奶奶的面前,流下了眼淚,意思說兄弟姐妹幾個就大爺混的最不好,上班族拿死工資,自己也沒有工作做早點攤,然後奶奶就心軟了,這套房子給了大爺。
那時候我家裡還行,根本無所謂,給大爺就給大爺唄,殊不知奶奶要走之前,病很重的時候,都是我媽照顧,帶奶奶洗澡,幾個媳婦就我媽照顧,大媽和大姑這個親女兒都不去碰一下奶奶,最後奶奶要走了,分房子的時候,大媽來了個楚楚可憐的苦情戲,一跪定江山,我也是醉了。
這房子一直就空著,大爺那時候準備給我住,大媽死活不肯,說他萬一住了不走怎麼辦,你能趕他走啊,之類云云。
最後大爺也沒辦法,大媽直接將房子租給了別人,跟我說房子租出去了,我說那行吧,隨便你們把,本來拎著大包小包來的,我拎著大包小包又回頭。
大媽還拉著我說,之前你老爸出事情,大爺拿了五萬塊錢出來,這個錢你看看你老爸什麼時候給我們,我們家日子也不好過,二女兒妞妞上初三了,在家吃飯都吃榨菜之類的。
我說哦,然後回頭到小店買了兩袋火腿腸丟給了大媽,我說你給妞妞改善伙食吧,然後回頭去他嗎個比的,轉頭就走。
一幫卑鄙無恥的小人,以前我家輝煌的時候,各個前呼後擁,見到老爸老媽臉上像是笑開了花。
現在我家不行了,一幫人立馬轉頭去拍二爺的馬屁,二爺長,二爺短,二爺有錢心兒暖。
最後還是舅舅幫了我,在城西的一家賓館幫我安置了下來,那家賓館老闆也是混子,和舅舅關係好,把自己在賓館住的房間給了我,一個月象徵性收一千塊錢,然後旁邊廚房什麼都有,那老闆賓館是副業,自己是做鋁合金鋼材門市的。
我見這地兒也不錯,地處城西,靠舅舅,三姨家他們的衚衕林園二屯很近,我在這裡長大,舅舅在旁邊,有事也能照應我。
舅舅那時候開了個彩票門市,就在我的賓館對面,門面上貼著福利彩票,扶老,救孤,助殘,然後二樓的一個大房間,是舅舅開的棚口,一幫人在上面賭錢,舅媽就在樓下賣彩票,燒飯也會叫我去吃一口。
舅舅和二爺,我自然選擇和舅舅在一起,他們都是江城老一輩黑道人物,但是性格風格截然不同。
舅舅是砍打砍殺的尚武人物,重情重義,脾氣暴躁但是性格比較直,對我也很好,為人瘋癲。
二爺則是江城吸血貴利王,做事不擇手段,毫無道德底線,讓人很看不起。
舅舅成名戰是在老糕點廠,一人一把東洋刀,砍退對方十幾個人,那把東洋刀一直放在家窗簾後面,到現在都生鏽了還在,小時候我人還沒那把刀長,經常去拿了玩,抓都抓不動。
我總算是安頓了下來,然後每天也是無所事事,在舅舅門市上看看人賭錢,偶爾混個一兩百塊錢的紅錢,散棚的時候跟著他們一幫賭客吃吃喝喝。
城西一幫老街坊,我也是很熟悉,小時候在這長大的,道上人我也認識不少,九把刀曾經的九個人,其中很多還在城西,那時候和我們十三太保打的頭破血流後來大部分和我也成了朋友。
現在快十年過去了,九把刀的徒子徒孫成了城西新生代,我也不熟悉,我只和他們的大哥熟悉。
那時候在舅舅棚上碰到了坤坤和聰聰,他們兩兄弟以前是九把刀的頭,後來去了江陵足球學校,05年的時候在江陵把人弄了,坐了五年牢,這會也剛回來不久。
那時候和我在一起玩了幾天,他們準備東山再起,可是江城已經不是他們的天了。
兄弟倆在江城時光隧道迪吧,和喪九幹了起來,坤坤肚子被捅了兩刀,聰聰脖子經脈大出血差點給折了,後來就不怎麼見到這兩兄弟了。
舅舅那時候知道我和喪九的矛盾,讓我有事沒事就在城西待著,別往城中心跑,我也是點了點頭,我現在能打得過誰呢?
那時候我身邊一個朋友都沒有,只有胖子聯絡我,他畢竟成了家,而且飯店也忙,也基本都半夜收檔來和我玩會。
我那時候就在賓館裡,抱著個手機傻乎乎的看,每天過的昏天暗地的,一晃都十二月了,我還是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
那時候露露還在和我聯絡,得知我退伍了,然後問我現在過的怎麼樣,然後我說還行吧。
露露那時候過的也有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