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聲響,把洛顏驚得不輕。
蕭北聲再次舉起球杆,砸向櫥櫃完好的另一邊。
“嘩啦嘩啦——”
玻璃飛濺,濺到了蕭北聲身上,他眼睛一眨不眨。
也濺到了洛顏身上,蕭北聲沒有任何反應。
他砸完了櫥櫃,又提著高爾夫球杆,走到了玄關,把球杆揮向了洛顏新擺上的兩樽陶瓷玩偶。
玩偶的身子頓時裂開巨大的口子,腦袋滾落下來。
“北聲!你冷靜一點好不好?”她喊道。
蕭北聲說:“你已經把沁乾雲府拿走了,為此,還把蘇曼趕了出去,現在你還想霸佔帝瀾苑,是不是有點過分?”
洛顏一怔。
蕭北聲看也不看她呆滯的神情,揮起杆子,砸向了一旁的花瓶。
屋子裡,一時間,噼裡啪啦的巨響,此起彼伏。
蕭北聲砸紅了眼。
洛顏抱著腦袋,縮在了吧檯和高腳凳之間的角落裡。
她的眼睛也紅了。
但她沒哭出來。
這種場面,她以前見多了,都是在道上混的,身邊都是一些喜歡動武的三教九流,大老粗們一言不合,就會動拳頭。
洛顏就是在這樣的環境中長大的。
此刻她卻有些害怕。
她從沒見過蕭北聲這幅陰鷙狠厲的樣子,她也覺得心痛。
蕭北聲那一棍棍,像是砸在她的心上。
最後,蕭北聲望著屋子裡的滿地狼藉,已經砸無可砸。
他把球杆往旁邊一丟,微微喘道:“你走不走?”
洛顏紅著眼,蓄著淚,看著他,固執地一言不發。
她的性格一向剛強。
外表,是桀驁的,叛逆的。
內裡,也是一樣的剛硬冰冷。
她是開在黑色裡的曼陀羅花,大家都覺得,只有她這樣的人,才能降服得住蕭北聲這樣驕傲的天之驕子。
可是現在,好像一切都變了
蕭北聲說:“我不是拿你沒辦法,而是過去的事,我的確虧欠你。你要繼續留在這裡也行,我走。”
洛顏衝出去,她跑得快,腳上的拖鞋跑掉了。
光著的腳踩在了滿地的碎瓷上,血很快染了一地。
她不覺得痛似的,抱住蕭北聲,“北聲,不要走,求求你你是不是覺得,之前是我把蘇曼趕走,這一次,也是我使計,把蘇曼逼走?不是的這一切都是蘇曼自己的意思。”
她終於把心中藏的事說出來,胸中不禁痛快。
蕭北聲擰眉:“怎麼,你覺得,你在這裡跟我挑撥離間,我就會信你說的?”
“不是挑撥離間!”洛顏急了,“整件事情,你明明覺得蹊蹺,為什麼你不願意深想?還是你太相信蘇曼,壓根就沒把事情想到蘇曼的頭上。你的頭腦明明那麼聰明,為什麼遇到蘇曼的事,你就想不明白?”
偌大的客廳,兩個人站在滿地狼藉之中,空氣沉靜了片刻。
蕭北聲在思索洛顏的話。
確實,如果是蘇曼,那麼那天,他所想不通的緩解,就順理成章了。
可是,蘇曼為什麼要這麼做?
他扯開洛顏,“你認為我會相信一個,跟黑幫合作,做非法交易勾當的人?”
“你怎麼說我都好,但是蘇曼這事,我的的確確沒有撒謊。”
洛顏情緒激動:
“是蘇曼自己來找我,問我願不願回到你身邊,她說她有個法子,能讓你和外界,都接受我回到你身邊這件事,就是手段有點極端,如果我肯犧牲我的名聲,她肯給我讓位。”
蕭北聲的眉頭越擰越緊。
洛顏繼續道:“我一開始,要以為蘇曼只是騙我,我不信她肯這麼輕易善罷甘休,願意真的跟你離婚。不過,我也沒什麼名聲,我也不在乎那些,為了你,我肯賭一賭。沒想到,她還真的是為了擺脫你,才設計的這麼一出。”
她走上前,痛聲說:“北聲,蘇曼根本不愛你。她從你身上,得到了她想要的一切,榨乾了你的價值,等到你對她再沒有用的時候,就一腳把你踹開。我才是真正在乎你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