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在公司的文湛掛了電話,越想心裡越不舒服,後來索性給陸可珺打過去。
那邊幾乎是秒接,瞬間傳來陸可珺激動欣喜的聲音:“三哥!你終於主動找我了。”
文湛卻開口就是斥責:“可珺,你以後不要再去找穆晚晴,否則我們之間最後的情分也沒了,連朋友都沒得做。”
陸可珺正在回家的路上,臉上的欣喜頓時僵住,傷心地呢喃:“三哥……你是為了她才主動打這個電話的……”
文湛聽她這幅語氣,又心軟了幾分,聲量還是緩和下來,但態度不變:“可珺,我們之間早已錯過,再無可能,你不要再執迷不悟了。昕辰認識到自己的錯誤,願意跟你重新開始,你還是好好考慮下,不要最後失去所有,追悔莫及。”
“呵,他認識到錯誤?他不過是看我可憐,施捨而已。我不需要他可憐,就算最後我孑然一身,孤獨終老,也不需要他可憐。”
說完這話,陸可珺氣沖沖地結束通話通話,緊緊攥著手機。
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簌簌下落,心痛到好似被人用鞭子在狠狠抽打。
她確實追悔莫及,卻不是後悔顧昕辰,而是後悔自己青春年少時的執著與傲慢——她以為文湛深愛著自己,即便不回應也不會失去這份愛,而她選擇自己喜歡的顧昕辰結婚,這樣就能同時享有兩個男人的尊寵與呵護。
可萬萬沒想到,最終結局是兩個男人都離她而去。
這一手好牌,是她自己打得稀爛,如今命運之神離她而去,她哭天搶地也無濟於事了。
也許……是時候離開了。
————
那天文湛負氣先掛了電話之後,一連幾天都沒再聯絡。
他不打電話,穆晚晴巴不得,正好耳邊清靜。
反正要見孩子就直接跟周嬸聯絡。
這種“冷戰”一直持續到元宵節那天。
元宵節一早,消失了幾天的文湛又主動打來電話。
“今天過節,什麼安排?”
穆晚晴昨晚跟俞喬加班寫創意方案,凌晨一點才睡,這會兒還困著,聞言一愣,悶在被子裡模模糊糊地問:“你跟誰有過節……”
“……”文湛無語了,頓了頓問,“你還沒起床?”
“沒……”
“……那你先睡吧,等你睡醒再說。”
她還是模模糊糊應了句,手機落在枕邊,瞬間又沉入夢鄉。
原本,文湛好幾天沒跟她聯絡,還在為那天的事生悶氣。
可後來突然意識到,他生氣,他不打電話,對那個沒心肝的女人來說,完全沒有半點影響。
甚至,她巴不得躲清靜!
這麼一想,文先生心裡更鬱悶了。
今天好不容易找到藉口又主動打過去,她卻迷迷糊糊還在睡覺。
憋了幾天的話都沒機會說,根本不捨得就這麼結束通話,於是心念一轉,他索性把手機放在辦公桌上,就那麼靜靜地一直保持著通話,靜靜地一直聽著她均勻平順的呼吸。
黎秘書進來彙報工作,剛要開口,被文湛急忙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行程給我,我自己看。”他伸手,示意秘書把行程安排遞過來。
黎秘書不解,等走上前遞筆記本時,才看到老闆的私人手機處於通話狀態,而螢幕上的備註赫然是“孩兒他媽”。
瞬間懂了。
將筆記本遞過去,黎秘書忍著笑意輕聲提醒:“文總,稱呼孩兒他媽不太合適。”
文湛沒想到下屬突然來這麼一句,臉色頓時有些尷尬,不著痕跡地挪了個檔案把手機蓋住,卻在沉吟片刻後問:“那應該怎麼稱呼?”
黎秘書一臉認真地說:“一般情侶夫妻之間,都是‘甜心’、‘親愛的’、‘老婆’或者什麼兩人間才懂的小暱稱,站在孩子角度稱呼,疏遠了兩人的關係。”
文湛沒給反應,看完行程安排後把筆記本遞給她,甩了甩手示意她可以走了。
黎秘書微微挑眉,笑容意味深長地轉身出去。
文湛沉默了幾秒,挪開檔案,拾起還處在通話中的手機,看著螢幕上的備註。
以前他沒存這個號碼的,覺得沒必要。
他記性好,撥過幾次就記住了,需要聯絡時要麼撥號碼,要麼從通話記錄中找。
後來,兩人關係有了改變之後,他備註了,連名帶姓——穆晚晴。
再之後,離了婚他心裡有一陣兒恨得慌,又把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