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著那人就在旁邊房間睡著,跟她同處一個屋簷下,說不準什麼時候又會偷偷潛入,可能還偷偷爬上她的床跟她睡一起,更甚者,手腳還不老實幹些流氓事——她就無法入睡!
思來想去,她一骨碌坐起來,下床把門反鎖了!
管他去哪裡睡,管他有沒有被子蓋,管他會不會凍出毛病來!
這種神經病,讓他自生自滅吧!
一牆之隔的客房裡,文湛推開房門看著眼前光禿禿的床墊,英挺的眉宇頓時收攏。
這要是夏天,將就一晚也能過。
可現在是三九寒冬。
轉身回到主臥,他伸手擰門把手,發現已經反鎖。
“晴晴……你給我拿床毯子。”他敲了敲門,語帶祈求。
穆晚晴已經關了燈重新躺下,聞言直接道:“沒有,嫌冷你就回家去。”
“我沒車。”
“那是你的事。”
沒車不知道打車嗎?或者讓家裡的司機來接。
文湛鬱悶極了,糾結在是灰溜溜地離開還是打電話讓司機送被子過來。
一番掙扎後,覺得這兩種做法都有些丟人。
不就是一晚上麼,空調開啟應該不至於凍死人吧?
他身上的羊毛大衣也能當被子蓋蓋了。
主意打定,他重新回到客臥,開了空調讓房間溫度先升起來,他去洗漱。
等洗了個熱水澡回來,房間果然暖和了。
可羊毛大衣不夠他的身高,腳在外面還是涼颼颼的。
他厚著臉皮再次敲響主臥的門,“你起碼給我一床毯子。我好歹是你孩子的爸爸,你就這麼狠心絕情?”
穆晚晴確實狠心絕情。
可她看出來了,這人死活不打算走,如果不滿足他,這一晚自己也別想睡了!
衣櫃裡確實還有床毯子,她氣沖沖地起來拿了毯子,開啟門一股腦塞進男人懷裡。
“不要再來敲門了,否則我就報警說有人入室搶劫!”穆晚晴把毯子塞給他,根本不等他說一句話,再次將門拍上。
文湛抱著毯子面對冷硬的門板,無奈地嘆了口氣,轉身回客房。
這一夜,一牆之隔的兩人都沒有睡好。
文湛是凍得。
穆晚晴是煩得。
早上手機鬧鐘響起,穆晚晴拍了拍困頓沉重的腦袋,渾渾噩噩地起床。
拉開門,眼眸抬起,面前立刻一張放大的俊臉飛速湊上來,她嚇得倒吸冷氣,本能後仰,依然沒逃過男人的偷襲。
文湛偷香成功,俊臉含笑地打招呼:“早。”
穆晚晴捂著自己的嘴,狠狠擦了擦,不客氣地罵:“你怎麼還沒滾!”
“剛起,一走過來就聽到你擰門把的聲音。”文湛依然好脾氣,和顏悅色地解釋,飛揚有型的劍眉微微一挑,“是不是挺有默契?”
穆晚晴冷笑一聲,“有沒有默契我不知道,但你很油膩,言行舉止跟你的身份毫不相符,也不怕人恥笑!”
她句句話都在挑釁,好在文湛也習慣了她對待自己的態度,暗暗抿唇忍了忍,不跟她一般見識。
見他轉身走進外面公衛洗漱,穆晚晴跟過去,手一伸:“鑰匙拿來!”
文湛回頭看她,耍無賴,“沒有。”
“是嗎?那我今天就搬家,重新回工作室睡。”
“……”男人沒轍兒,只好掏出門鑰匙遞給她。
“只有這一把?”
“我也是昨天才拿到鑰匙,倒是想多配幾把,沒來得及。”
穆晚晴選擇暫且相信他的話,轉身走了。
男人洗漱完出來,看向在廚房裡忙碌的女人,繼續厚臉皮:“昨晚喝了點酒,胃有些不舒服,煮點粥吧。”
“……”穆晚晴心裡奔騰著一萬頭草泥馬,只想拿鍋鏟拍死他算了。
他到底是如何做到這麼不要臉,簡直比鬼打牆還讓人崩潰!
轉過身,她看向男人,晨光中臉上表情全無:“文湛,如果你覺得我搬出來就意味著你可以隨便來撩,那就大錯特錯了。”
她語氣極其嚴肅生冷,說完不等男人回應,接著補充:“從今天起,如果你再透過任何方法不請自入,死纏爛打,我會離開崇城,再也不回來。”
文湛臉上的溫潤之色,瞬間消失得乾乾淨淨。
兩人間氣氛徹底死寂下來,讓屋子裡的空氣都下降了好幾度,凍得人不禁一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