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歡這會兒正陪著兩歲多的女兒午睡,接到電話睡意朦朧地道:“我忘了跟你講,陳浩洋說離婚諮詢這些,他就可以。他一開始進律所,搞過幾個月的離婚官司,後來才做經濟案。”
“也行,那他最近有時間嗎?”穆晚晴想,如果是熟人也好,畢竟這種事傳出去有損文家聲譽,她也不想讓更多人知道。
葉歡說:“我今晚問問他,儘快給你答覆。”
“嗯。”
“小晴,你這麼著急幹什麼?你真的想好了?兩個孩子呢,嗷嗷待哺,你捨得?”葉歡清醒了,又開始勸說閨蜜,實在不想她一時衝動做出令自己後悔的事。
畢竟,文湛這樣的身份、身家,那是多少人削尖了腦袋都鑽不進的。
她不費吹灰之力得到,卻這麼輕易放棄。
反正男人嘛,就是那麼回事,窮也渣,富也渣——兩相比較倒不如選個富的。
只要自己想得開,管他那些花邊新聞呢。
穆晚晴知道閨蜜是好意,也沒多說什麼,只強調自己想好了,不會後悔。
另一邊,主臥裡。
文家的家庭醫生沈飛正頂著滿屋子低氣壓勸說著文湛。
“三少,您這胃病挺嚴重的,應該住院系統治療,否則留下病根以後很麻煩。”
文湛手背上又打著吊瓶了,可剛剛輸進身體裡的藥物還沒發揮作用,胃部依然痙攣抽痛著,使得他眉心緊擰,面如死灰。
聞言,他不為所動:“不用了,我相信你的醫術。”
“……”沈醫生很無語。
他也不懷疑自己的醫術,只是文湛的狀況確實嚴重,胃潰瘍嚴重了是會造成胃穿孔胃出血的,那就得動手術了。
本來積極配合就能治好的病,何必拖著冒那麼大的風險呢。
他不知,文湛此時心裡悔得腸子都青了。
按他一貫的脾氣,這點臭毛病昨天就不會住院,只是當時想著兩人的關係到了冰點,他實在沒有緩解之策了,便想利用苦肉計讓穆晚晴心軟一點,為兩人的僵局尋個轉機。
誰知弄巧成拙——住個院惹來記者不說,陸可珺也跑來了。
還發生那一幕正好被穆晚晴看見,誤會加劇。
現在打死他也不會去醫院了,就耗在家裡。
沈醫生見勸不動,只好先轉身出來,讓他好好休息。
不過在家裡養病也有好處,環境舒服不說,起碼吃的方面也更加精細。
可就是,文湛脾氣難伺候。
晚飯做好,傭人小心謹慎地端上去,還沒進門就被罵了出來。
周嬸只好頂著壓力嘗試第二次,結果也沒啥用。
“三少,沈醫生下午走的時候特意叮囑了,您一定要規律飲食,少吃多餐,才能把病養好。您這樣不吃飯,腸胃只能越來越受損,到時候還是自己遭罪。”周嬸不敢走太近,離大床四五米的距離,苦口婆心地勸。
文湛手上的吊瓶已經打完,人側躺著,背對外面。
良久,他冷冷回了句:“放著吧,我等會兒吃。”
周嬸臉色一喜,忙上前把晚餐放在床頭櫃上。
走出主臥,她長舒一口氣,用衣袖沾了沾額頭。
哎……真是難搞。
誰都知道三少這般“作”是故意想引起太太的關心重視,可偏偏太太鐵了心不肯妥協,他們一幫子傭人也沒辦法啊。
餐廳裡,穆晚晴見周嬸空著手下來,顯然把晚飯送進去了,心裡也不自覺地鬆了口氣。
還是那句話——無論他們關係再僵,她都不希望文湛真出什麼事,身體是革命的本錢。
何況,她現在急著離婚,也希望文湛早日康復,不然他就有理由一直拖下去了。
可誰知,過了一小時,傭人上去收餐具,才發現晚飯原封不動,一口沒吃。
周嬸急得團團轉,又來好言相勸:“太太,三少就想你去哄哄,這……”
“他又不是三歲小孩,吃個飯還要人哄。”穆晚晴正在給妹妹剪指甲,聞言很平靜地回。
“哎呀,他這不是故意鬧彆扭,想跟你和好嘛,你就去看看他吧,好歹讓他把飯吃了。沈醫生說,他再這樣拖下去,胃穿孔可就麻煩了。”
穆晚晴不吭聲,繼續給妹妹剪另一隻小手。
周嬸見她鐵了心不管,無奈地一嘆息,準備去給老宅打電話,讓老夫人出面來勸。
否則人在家裡出了事,他們也要擔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