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很久都沒有出現過。
這種藉著他人身軀存活的感覺,令他如鯁在喉,卻又無計可施。
他靜坐了許久,低頭掃了眼身上的寢衣,目露嫌惡。
“來人!”
李大福一直守在殿外,聽到這與眾不同的聲音,他身體反應比腦子還快。
他立刻跪到屏風外,“陛下,奴才在。”
他心中極為忐忑。
他是在御前近身侍候的大太監,就算以往他不知情,但這幾日下來,只要不傻都能看得出來陛下身有頑疾。
經常頭疼不說,且一到了晚上陛下就彷彿是被鬼魅附了身,完完全全換了一個人。
李大福是在昨晚發現的不對勁,今日午時他被召至御前,那時陛下朝他溫和一笑,只說了一句:
“朕有雙魂症,晚上出現的那個男人也是朕,管好你的嘴,如果你做不到坦然面對,那便自我了結,不要讓朕發現你的不妥。 ”
在李大福看來,哪個陛下都很令人生畏,但晚上出現的陛下更為可怕。
“你個狗奴才又在臆想什麼?”
李大福戰戰兢兢回話:“奴才不敢,奴才不敢....”
謝行之冷聲吩咐:
“去找一身白色的裡衣,以後別讓朕看見這種黃燦燦的顏色,又不是女人,穿紅著綠,矯揉造作,噁心。”
李大福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帝王御服大都是黃色,即便不是黃色,那衣飾上的祥雲圖騰和龍紋刺繡也都得是金絲銀線。
這是規制,這是皇權地位的象徵....
“蠢奴才,你還不快去!”
“是是是,奴才這就去準備。”李大福嚇得立時回了神,連滾帶爬的出去安排。
僅片刻,雪白雪白的裡衣,款式最低調的玄色龍袍,不帶任何誇張紋飾的皂靴,一一到位。
謝行之面色有些陰鬱,掃了兩眼,勉強滿意。
他揮退了服侍的太監,自己動手穿衣,隨後便去了御書房。
等看到了御桌上的摺子,他再次怒氣上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