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幾分耐心。
“因為你很純稚也很懂事,值得相護。”
“阿妧,不是所有問題都要有答案,你且安心就是,我不會傷害你。”
臨走之前,謝煊總覺得差了點什麼。
他眼底沉沉似有不解,站在那望著這個嬌滴滴的小姑娘,一言不發。
待她真誠與否,宋妧會感知的一清二楚,剛剛的話有些深奧,她不太懂但能意會。
她看不懂男人的神色,但那面容上漫開了笑意,清透的眼眸璨然生光,整個人乾淨又甜美,嬌憨又明媚,很攝人心。
謝煊突然覺得,他等著應該就是這一刻。
雖然荒謬,但不需問緣由,一切隨心便是。
他沒有再多言,笑了笑轉身便去了御書房,張廣早已在此等候多時。
他目光淡淡的打量著御階下脫去官服卸下官帽的老者,眼底漸漸浮現出些許晦澀。
“張大人,別來無恙。”
這聲音聽不出喜怒,但稱謂上卻飽含深意。
清冷淡漠的一句話,令張廣心生忐忑。
一朝天子一朝臣,他身上的首輔一職已成過眼雲煙。
曾經那微不足道的師生情誼也早已消散,但一句張大人卻也為他留了最後的體面。
殿下向來心思縝密,做事滴水不漏,挑不出任何錯處。
但就是和昨夜那位高坐龍椅的男人略有些不一樣....
他心中困惑愧疚難堪,種種思緒複雜難辨。
他膝行而前卻不敢抬頭,“殿下,臣自知有罪,當年的事還望殿下明鑑。”
謝煊長身玉立的站在御桌後,執筆未停。
過了許久,殿內才響起一道意味不明的話語。
“張大人還是這般忠實盡職,光明磊落,榮升至首輔一職後,也是多年來盛寵不衰。”
謝煊唇邊溢位笑容,面色瞧著愈發溫和,他似隨口問著:“張大人是怕我會濫殺無辜嗎?”
張廣的確怕。
昨夜那驚心動魄的一幕實在是令人心有餘悸。
就差那麼一步。
如果不是殿下抱著一個姑娘突然離去,諸多朝臣只怕早已人頭落地,且其中不乏含冤之人。
當年之事已鑄成大錯,眼下他只希望殿下能夠早日登基,還百姓一個安穩盛世。
他小聲勸諫:“殿下,昨夜宮變,京城內外,朝臣百姓,後宮女眷皆人心惶惶。”
“臣斗膽勸殿下應即日登基主持大局,有罪之人合該按律處置,無罪之人也應早些赦免。”
“且大晉風雨飄搖,殿下文功武治,您的政績作為定會遠超太康帝及先帝,您是大晉的希冀。”
謝煊深黯的眼底充滿平靜,他神色淡淡。
他自然要登基,登至高之位,握有天下蒼生的命脈,掌生殺大權。
這樣的路,本就該屬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