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壽節一過,初冬來臨,時間過得彷彿更快了。
先後兩日圓房,休戰一日,說好了半個月之內休養,結果第四日的早上就被謝行之破了戒。
有了第四日就會有第五日,半個月的期限都快到了,這期間三個人究竟有沒有遵守約定,只有一個人最清楚。
這個人就是宋妧。
今日又是休沐日,臨出宮之前,按照慣例,她總得被扣在御書房暖閣,經受兩刻鐘的‘嚴刑逼供。’
這‘嚴刑’也是有區別的,有直來直去的‘上大刑’,也有拐彎抹角的‘心理戰’。
今日不巧,正是‘上大刑’的時候。
“說,那偽君子昨晚有沒有碰你?”
宋妧就像是個被拔了毛的小雞仔,光溜溜的坐在矮榻上,泛紅的小臉也不知是氣的還是羞的。
“沒有!”是真的沒有,阿煊哥哥昨日沒亂來,因為他說明日要一起補給他。
謝行之勾唇笑笑,看上去明顯不信,他滿腔嫉妒,抑制不住的疑神疑鬼,總覺得謝煊偷吃的更多。
在榻前轉悠了好幾圈,他的心緒也平靜不下來。
“你答應過我,半個月之內不讓他碰你,結果呢,他三言兩語的一鬨,你就信了他的話甚至乖乖從了他。”
“我算是個什麼東西,你可有將我放在眼裡。”
宋妧滿腹冤屈,她微微擰眉,直接回嘴:
“還不都是你!第四日早上我都說了,別亂來別亂來,你非不聽,然後第五日被阿煊哥哥看到後,他就生了氣,說我偏心你。”
其實除了第四日和第五日,最近的幾天大家都挺消停的,還真沒有亂來,奈何這倆人根本不信,就知道吃些沒用的醋。
“行之哥哥,我想出宮,我姐姐應該早就到宮門口了,我家今日還有大事呢。”
她癟了癟嘴,沒忍住,眼睛裡蓄滿的淚花流了出來,“你們都太過分了,嗚嗚嗚....”
謝行之最受不了她哭,俯身一撈,就把人抱了起來,口中的軟話數不勝數,就是哄:
“別哭別哭,都是我混賬,閒著沒事鬧騰你,妧妧別生氣,好不好?”
“我現在就送你出宮,行不行?”
宋妧自身的情緒偏淡,哭啊笑的沒個前兆,說停就停,好的很快。
她偷偷笑了笑,悶聲說:“不用你送,我自己走。”
謝行之把她放到榻上站好,見她滿臉的淚,心疼的不得了,粗魯的糙漢哪會侍候人,隨手撈過一旁的衣物就去給她擦臉。
“別哭了,哪來那麼多的淚,晚上流流就是了,現在不許哭。”
這男人力氣大,宋妧的腦袋都被他擦得一晃一晃,她煩的往後躲,定睛一看,這竟然是她的褻褲!
“啊啊!你幹嘛要用這個褻褲給我擦臉!要用絹帕,用絹帕!”
謝行之隨便拿的,誰知道是件什麼東西,他低頭一看,還真是小姑娘的褻褲。
殿內生著地龍,他熱的一頭的汗,眼見她嫌棄的不得了,他倒是豪邁,用這條褻褲往自己的頭上一擦,隨手扔到榻上,又去給她找新的。
“彆氣彆氣,新的來了,哥哥給你穿,穿好了打扮的又嬌又美,然後出宮,好不好?”
宋妧被折騰的有氣無力,配合著抬腿伸手,倒也順順當當的把衣服穿好了。
謝行之給她整理衣裙,語氣意味深長:“往日裡那些晚上,我侍候完你,又去吻你的櫻唇,那會你怎麼不嫌棄?”
“那不都一個樣。”
他口中這個‘侍候’根本不是一個意思,宋妧羞憤欲死,再也不肯說話,直到臨走前才散了氣。
“無論去哪裡身邊都不能離人,知道嗎?”
聽著行之哥哥不厭其煩的叮囑,她到底是笑了,乖乖答應:“放心吧,夫君。”
謝行之戀戀不捨的抱著人親暱了好半天才撒手,直到小姑娘那道背影消失在宮道,他也還站在原地久久未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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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妧先找到周茯苓和謝曲,隨後三人便直奔宮門而去。
遠遠地她就看到姐姐掀簾朝她招手,周茯苓主動開口:“阿妧,你先走吧,等明日我們回宮再聊。”
宋妧笑著點頭,疾步走過去,急切的登上馬車,第一句話就把宋姀問了個臉紅:
“姐姐,季大人今日幾時登門?”
“應是快了。”宋姀捏著手裡的帕子,姝麗眉眼間盡是含羞帶怯的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