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妧不知為何心裡直突突,不經意的避開他過於犀利的視線,跳下大腿,招招手,扔下一句話,人就跑了。
“行之哥哥,我先走了,下課我會早些回來陪你。”
等那道輕盈的背影消失在眼前,謝行之神色陰鬱了下來,垂眸靜坐了許久,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李大福壯著膽子上前,小聲提醒:“陛下,該上朝了。”
謝行之懶散的站起身,面色早已恢復了往常的冰冷,淡淡的瞥了眼時辰,一言不發的登上御輦,延遲了一個時辰的早朝終於開始了。
他與謝煊登基已有快兩個月,該處理的都處理過,朝堂上相對來說比較安穩,大事幾乎沒有。
楚王府查抄一事鬧出的動靜不小,總有些心虛之人心有惶惶,免不了急於諂媚,紛紛大表忠心。
因此,雞毛蒜皮的事解決後,早朝散的很快。
下朝時,各個朝臣一臉輕鬆的往宮門走,打躬作揖,互有交談,氣氛相當融洽。
而另一邊,大殿內的氣氛相當驚悚,亂七八糟的驚呼聲此起彼伏,有些臣子險些當場撞柱,以死明志。
“陛下!萬萬不可啊!”
“陛下!還請收回成命!”
“陛下,臣不敢,臣如若領旨,那就是大晉的千古罪人啊!”
謝行之從龍椅上站起身,居高臨下的看過去,銳利的視線如有實質,殺意毫不遮掩。
朝臣們再如何驚慌也很有眼色,一時不敢再鬧,響徹在大殿的哭嚎聲漸漸停了下來。
“朕還沒死,你們號什麼喪?不想活了是吧,一個個裝腔作勢,演什麼?”
被宣召的幾個朝臣,都是太醫院醫術拔尖的御醫。
大清早的,陛下的旨意堪稱驚心動魄,恐怖如斯。
勒令太醫院研製絕子藥。
如此晴天霹靂!
不管領不領這道聖旨,都是掉腦袋的大事,誰能不害怕?
今日他們能不能踏出這座殿門都成問題,誰能不哭?
謝行之懶得理會這些蠢貨,他目光巡視一圈,定在一個人身上。
他和謝煊在北漠招攬的大夫,梁明,最喜研究疑難雜症,是個醫術極好但腦子不靈光的老實人。
“梁愛卿,你來說說,這事可能辦成?”
梁明擦了擦額角的汗,戰戰兢兢的回話:“這....這臣不敢妄言,望陛下三思啊,這....”
謝行之勾唇笑笑,大手一揮,語氣幽幽:“全拖出去,斬。”
凌雲親自帶著御林軍進來,幾個太醫嚇得魂飛魄散癱倒在地,哭都不敢哭出聲來。
梁明眼看情況不妙,陛下這是要動真格了,他連忙大喊一聲:“且慢,陛下,臣有話要說!”
謝行之一臉沉思,在御階上緩緩踱步,不知想到什麼,忽地抬手,給了指示。
凌雲看得懂,陛下旨意,這群人免死但卻要罰,一人三十大板。
他拱手領命,靜悄悄的拖拽著幾個狼狽的御醫退了出去。
一時間,大殿內僅剩下樑明一個人跪在地上瑟瑟發抖。
謝行之眸色晦暗不明,沉聲問:“如果吃了那種藥,可會影響朕以後的雄風?”
梁明大吐一口氣,有在乎的事就好說,他心裡鬆快不少。
他面色激動,高呼:“陛下英明神武,此話問到點子上了!”
聽到這句話,謝行之心中失落,神色愈發陰沉,慢條斯理的問:“看朕的笑話,你很高興?”
梁明已經陪在兩位陛下身邊多年,對兩副不同的性情早已習以為常。
這位陛下總是喜怒無常,不按常理出牌,所以他也不能按正常人的思維去回話。
“陛下明鑑啊!臣就是一個鄉野大夫,承蒙陛下抬舉,這才得以進宮伴駕,這簡直....”
“梁明,你若是下句話說不出個所以然,朕就親自砍了你的腦袋。”
謝行之拿過龍椅旁的劍,心中甚是懷念在北漠肆意殺戮的時光。
這位陛下當街就能殺人,梁明自然見過不少回,他頭皮一緊,思索琢磨幾息,才敢開口:
“陛下饒命,饒命啊,您請聽臣講。”
“是藥三分毒,更何況是此等特殊的藥,陛下身體康健,龍精虎猛,但也保不齊會被這藥物裹挾住,因此,恐會生出變故....”
謝行之聽過後,揮揮手,不耐道:“滾出去!”
梁明撿回一條命,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