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問及如此損失顏面的問題,謝煊淡淡一笑。
“因為我失了勢,跌入塵埃,自然要被人欺辱。”
他面色毫無波瀾,語氣不疾不徐:“阿妧,對於我來說,這些都是小事,你不必放在心上。”
宋妧心疼的不得了,那時他才多大,十歲多一點,從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落到那番境地,怎麼可能會沒事。
她不想揪住這些難堪的事不放,剛想換個話題,思緒一轉,卻想到那個短匕,想到行之哥哥曾經出現過....
她突然發現一件事,行之哥哥好像根本不記得這件往事,不記得她們曾經相遇過。
“哥哥....行之哥哥他是不是不記得....”她話音頓住,有些後悔提起這句話。
聽到謝行之這個名字,謝煊的目光泛起絲絲涼意,他們兩人共存一體,無法分離,是不爭的事實。
如果真的會有分開的那一日,那他們只能是不死不休的敵人。
絕對會在最短的時間內將對方除之而後快,一擊斃命,不留隱患。
他望著忐忑不安的小姑娘,到底是心疼,心軟的毫無道理,只能出言說了幾句:
“那次出現後見過你這件事他的確不記得,那會我們轉換的沒有規律,記憶偶爾也會出現錯亂,尤其是他的記憶。”
“我說你行之哥哥是瘋子自然不是折損他,他是真的瘋,也就近幾年才好了一些,以前他可不是這樣的。”
宋妧自知不應該在阿煊哥哥面前如此,但她還是聽得心裡一緊。
面對行之哥哥,她總是忘不了兩人深夜相伴密室的場景。
沒有歸處的殘魂,沒有人比她更清楚那種縹緲無力的失重感。
她說不清,也沒有人能理解。
謝煊其實心裡已經有了篤定,阿妧心裡有他,也心悅他,這一點,毋庸置疑。
小姑娘純稚簡單,喜歡上了兩個不一樣的靈魂,或許在謝行之面前,她也提起過謝煊這個男人。
她不懂男人的卑劣心和佔有慾,也做不好在兩個男人面前八面玲瓏逢場作戲的事。
她就是這般真實,他喜愛的也正是這份與眾不同的靈魂。
道理都懂,但他所有的沉穩和鎮定,只要遇到眼下這個場景,只要發現她在想別的男人,妒意上湧,一切都開始漸漸地失控。
“我們相伴的那些時日裡,他只出現過那一次,阿妧,十年前與你相伴的只有我一個人。”
他抬起她的下巴,幽深的注視她,語氣變得迫人,帝王身上的睥睨強勢如潮水撲面而來:“宋妧,別再想他。”
這是他第一次喚她宋妧,第一次不加掩飾的露出可怕的一面,宋妧本就後悔今日提起這些事,此時她緊張的絞著手指,連忙答應:
“哥哥別生氣,這三日都是你的生辰宴,今日我會好好陪你。”
無論如何,她與這兩個男人都有著無法言說的牽絆,哪一個她都心疼。
此時此刻,她突然有些自厭,每回都是這樣,她臉上藏不住事,總是被他們發現端倪,隨後他們就會吃醋不高興....
可是她是一個人,有想法會說話,根本做不到天衣無縫....
“哥哥別生氣,我今日不會再想他。”宋妧鬱悶的想了會,她心性簡單,各種情緒去的都很快。
她使勁往男人懷裡拱,勾著他的脖子,去吻他的臉和唇。
謝煊單手扣住她的後頸,小姑娘抬頭後怔怔的望著他,兩人視線交匯,他眼眸裡的深刻情意燙的有些灼人。
“你以後也沒有機會再想他。”
他摟著昏睡過去的小姑娘,拾起一旁的披風,將人裹住,從養心殿的側門處離開,轉瞬間人就不見了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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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妧再次醒來時,心裡像是被棉絮緊緊的堵住,她坐在床沿看著眼前陌生的環境,眼眸中水霧瀰漫,視線變得模糊不清。
她不知道阿煊哥哥做這件事,是因為今日生氣還是因為早有計劃。
這樣的舉動所產生的後果,所有人都不會有好下場。
她有自己的一套人生道理。
她不想也不能待在這裡,外面有很多她放不下的人。
她早就懂得一個道理,鬧解決不了任何事,想要離開,她必須解開阿煊哥哥的心結。
至於哭....
謝煊踏進內室就看到了那張佈滿淚痕的小臉,他心裡疼痛難忍,走過去,微微傾身,抬手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