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認識我?”端詳完這張芙蓉面,徐震鼻息間又聞到她身上淡淡的體香。
對於他這種在馬背上征戰的將軍來說,最忌諱的就是‘美人計’。
他剛入京,行蹤不定,隨便選了一個茶樓,就碰見一個頗有姿色的美婦人。
這女人提前進了他的房間,藏匿在暗處,躲在屏風處徘徊,可見就是在行偷窺一事。
莫不是想勾引他?
他聲音愈發冷凝:“你究竟是何人?”
顧氏眼眶都紅了,羞的,疼的。
她與宋正德成親就是因為一場意外下的肌膚之親,眼下這次比年少時更過火,她羞得無地自容。
這男人下手沒分寸,她手腕腰間火辣辣的疼。
“對不起,我不認識你,我真的是走錯了地方,我還有要事,你能否先放我離開。”
今日這事太巧了,一旦生了疑,徐震總得查清楚,他的身份和處境,現如今可經不起算計。
他細細描摹著顧氏美豔的臉龐,到底是不想為難女人,那便從男人開始調查即可。
“你夫君是誰?”
沒想到他不依不饒,顧氏被審問的,羞恥心壓不住,眼淚流了下來,晶瑩水珠懸掛於香腮,當真是梨花帶雨,我見猶憐。
徐震很少見女人哭,且還是這般無聲落淚,他心口一跳,驚得趕緊鬆開手。
他恍然大悟,神色略有幾分不自在。
“你喪夫了,他死了?”
顧氏覺得今日這誤會鬧的太過荒唐,她本想說出孃家兄長的名字,聽到這句話,猛地抬起頭,看到男人的臉後,她微微怔住。
本以為能被稱為侯爺,應是個年歲較大的長者,誰知竟是個五官輪廓深邃又十分俊朗的青年男子。
雖然膚色有些粗糙但瞧著確實很年輕。
她這年紀三十有五,面對比自己小很多的男人,心底的懼怕散了些許。
她定了定神,往後退了好幾步,行禮後解釋:
“今日都是誤會,我走錯了房間,誤聽了侯爺的私密事,對此我很抱歉,我的兄長名喚顧智遠,該說的我都說了,其他的我也不必透露。”
顧氏認不出這是哪位侯爺,但她明白,出身這件事不說清楚,她走不了,眼下說了這麼多,應是足夠了。
她憂心兩個女兒,坦然抬首,清瑩瑩的眼眸望過去,言辭懇切:
“我女兒現在很需要我這個母親,還請侯爺放我離開,我放心不下女兒,要去找她們。”
聽到女兒,徐震心底略有觸動,他神色落寞了幾分,揮揮手,讓開了路。
“多謝侯爺。”顧氏再次行禮後,連忙退出了房間。
徐震望著那道纖弱的背影消失在門口,他若有所思,對門外的侍衛安排:
“去查查顧家那位榮國公的妹妹守寡了幾年,亡夫是誰,然後跟個幾日瞧瞧,如果這婦人沒有問題,再將盯梢的人撤了。”
侍衛領命離開後,他開啟窗戶,正好看到顧氏匆匆登上馬車的身影。
二十五歲左右的婦人,女兒最多不過七八歲,這般急切,想必應是孩子生了病。
他想到自己早夭的女兒,對這女人的慈母心倒是有幾分感同身受。
等到那輛馬車消失在街角,徐震收回視線,轉身吩咐:“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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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氏敲了敲車壁,對車伕連連催促:“顧六,再快些。”
冬霜眼尖,她轉眸時正好看到眼前一晃而過時那截泛著淤青的手腕,她驚呼。
“夫人!您的手怎麼受傷了?”
顧氏心裡一慌,急忙垂下袖子遮掩,“沒事,咱們快些去祥雲閣,女兒面對父親,總要吃虧,我心裡放心不下。”
冬霜守規矩,自然不會追問主子的事,她翻出藥膏,細細塗抹過後,馬車正好停到了街角處。
下車前,顧氏掀開車簾往鋪子看了一眼,正好看到宋正德怒氣衝衝的背影走在街上,她暗道壞了,趕忙吩咐:
“快去商鋪的後門。”
她緊趕慢趕的,從後院拐進大堂,先聞其聲,她率先聽到了一聲震破天際的厲斥聲。
“荒唐荒唐!有辱斯文!不知廉恥!光天化日之下,你們在做什麼!”
此等辱罵,對姑娘家來說,極為苛刻,她氣的頭腦發漲,人還沒進大堂便先回嘴:
“宋正德你枉為人父!你再敢胡言!我饒不了你!”
她邁進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