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聲音低沉悅耳,偏偏帶著點笑意,意味不明的話語,宋妧莫名心慌慌,“哥哥....”她不禁目露驚色,細軟的嗓音都是抖的。
謝煊深黯的目光順著她的小臉往下游走,經過綿軟酥雪,最後定在柳腰下。
他忽然笑了,唇畔勾起淺淡弧度,冰冷的眉眼間迸出了一絲裂縫。
“阿妧,你在害怕我。”是篤定的口吻。
宋妧一直不敢抬頭看他,聽到這句話,她急忙搖頭否認:“我沒有,我不怕你。”
氣氛突然凝滯了下來,一時兩人都沒有再說話。
宋妧窩在這個熟悉的懷抱裡,高大的身軀虛虛地籠罩著她。
儘管這樣想不對,但她就是覺得,有些冷。
她猶豫片刻,仰頭看去,嫩生生的小臉,一派天真,她不喜歡現在的感覺,也不希望阿煊哥哥難過。
“對不起,都是我自己做下的決定,與他人無關,我已經想好了,我也會好好補償你的,哥哥,你相信我。”
如無意外,謝煊就是那畫卷走出來的翩翩貴公子,只不過,一旦神色沉凝下來,攻擊性和矜冷感撲面而來,偽裝的再好,凌厲的氣勢也壓不住。
到底是慾壑難填,他沉聲質問:“阿妧,我哪裡做的不夠好?”
“他能做的,我都能做,甚至能做的比他還要好。”
“我只遲了一步,只比他晚了一步,如果那晚出現的是我,你永遠都不可能見到他。”
“你把我忘了,我....”
望著小姑娘眼睛裡湧現出的驚慌失措,他低頭,埋在她頸間沉默了許久,嘆了口氣,輕聲哄她:
“阿妧,別怕,這事我們都不要再提,你沒有做錯,哥哥也會相信你。”
方才這麼多的古怪瞬間,宋妧想不通也看不明白,但她知道,這件事對阿煊哥哥的傷害比她想象的要深很多。
行之哥哥沒有錯,做下的事,她也不後悔。
唯有積壓在心底的愧疚令她透不過氣,就像姐姐和她過的這句話:‘很多事,難兩全。’
彼時她很不理解,總覺得外面的人都很奇怪,如果難兩全,那就兩件事都不要去做就好了,究竟在煩惱什麼?
此時她才明白,這個‘很多事’的含義太深了。
人和事是分不開的。
重要的人和不重要的事。
不重要的人和重要的事。
重要的人和重要的事。
都不一樣。
宋妧依賴無比的往他懷裡鑽,似是想要將自己嵌進他骨血裡。
她眼眶漸漸溼潤,聲音悶悶的:“哥哥,原來成長路上想要懂得和學會一些道理,是要付出很多代價的。”
“我以前疑惑的所有事情,答案真的都會在不經意間來到我面前。”
“我不想再和你說對不起,我要好好陪著你,永遠都不會離開你。”
謝煊舒緩一口氣,輕吻她柔軟的鬢髮,摩挲著掌心下的細腰,轉眸眺望窗外蒼涼的景色。
眼下正是寒露時節,繁花凋零,草木枯萎,即便是在金雕玉砌的宮闈裡,也難見鮮豔的顏色。
他目光悠遠,話音裡似誘哄似蠱惑:“外面複雜,汙濁太多,而你太乾淨了。”
“好姑娘,哥哥為你準備了一個世外桃源般的地方,那裡面應有盡有,只要去了,你便再也不會有煩惱,再也不會傷懷難過。”
“或許哥哥從一開始就算錯了,不應該讓你經歷這麼多,不應該擾亂你與眾不同的想法。”
宋妧又聽到了她無法理解的話,她心裡莫名緊張,定定的看著他,神色滿是疑惑和擔憂。
謝煊似有所感,他回眸,溫柔笑開,語氣很輕:“阿妧,你在想什麼?”
小姑娘五官中最出彩的就是這雙水靈靈的眼睛,睫毛纖長濃密,不安蹙眉的時候,無端讓人生出幾分憐惜。
這樣美好,真是應該藏起來。
“嗯?在想什麼?為何不說話?”他捧住這張柔柔乖乖又水嫩的臉,低頭輕輕地吻了下櫻唇,帶著安撫的溫柔。
“哥哥,我聽不懂你說的話。”宋妧坦言:“我對這些事並不是完全厭煩,每當我懂得一個道理,我都有一種奇異的滿足感。”
“哥哥,外面的世界確實有很多不好,但外面的世界裡,有你們。”
“我上輩子什麼都沒有,現在擁有了很多,我不是個好姑娘,我很貪心,一切我在乎的東西,我都不想讓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