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老爺二老爺,四小姐……” “叫什麼叫叫什麼叫?我說了往後在家叫我老爺!” 程二老爺呵斥這小廝道。 這家裡這麼多年就自己一個老爺,他就是老大了,這群人還叫自己二老爺,真是聽著十分的逆耳,自程雯雯出嫁後,他早就叫他們改過來,誰知這群人叫順口了,難免改不過來。 程二老爺真是氣得很,若是放在平常,一個稱呼他也沒覺得有什麼,可如今煩心事多,難免變得煩悶。 小廝又被呵了,垂下頭略微有些委屈道:“老爺,四小姐說,她有辦法拿到合離書,要見您。” “她有什麼辦法?莫非還能逼著齊朔給她籤合離書?況且就算她能叫齊朔給她籤合離書,可她連齊朔的面都見不到,怎麼拿到合離書?” 小廝將之前程雯雯的話一字不漏說出來道:“四小姐說她有辦法,她還說她與程家打斷骨頭連著筋呢!血緣關係是斷不了的,但夫妻關係卻能了斷,要讓程家完全沒有風險被牽連,做保險的辦法還是拿到合離書。” 程二老爺皺眉,她對程雯雯根本沒多大信心,也根本懶得跟她浪費時間,可是偏偏又覺得,萬一她真有什麼辦法呢? 程二老爺煩躁擺擺手道:“算了,你叫她進來吧!我倒要聽聽她有什麼辦法。” 程雯雯有一句說得很對,縱使他們有斷絕親緣書,可到底血脈是難以斬斷的,但夫妻關係卻能。 程二老爺也並非不願意幫程雯雯,而是自己原先想著,齊朔關在大理寺,自己正好想辦法見到齊朔,勸他簽下合離書來,這般程家就真的的沒有一點風險了。 誰知道大理寺那群人精著呢!直接把自己給搞下來了,如今官位雖然還在,但指不定哪天就給摘了,自己再入不了官場了,到時候自己連個衙役的權利都比不了,還有什麼面子。 所以程二老爺直接斷了找齊朔拿合離書的念頭了,才不想見程雯雯,想要逃避這一切,可偏偏自己這個侄女廢找來了。 程二老爺不得不見。 程雯雯沒一會兒就來了,見到程二老爺,敷衍打招呼喚了一聲‘二叔’,而後便徑直坐下來了,絲毫沒有一點客氣。 在外邊大太陽站了一會兒也渴了,程雯雯招來外邊的小廝道:“勞煩給我找兩碗冰飲來。” 這家裡的下人,基本上都吃過程雯雯的點心菜餚,都對她印象不錯,故而一口應下:“好勒,這就去!” “嗯?”程二老爺咳嗽一聲,目光沉沉盯著那小廝。 小廝立刻垂下頭去,不敢多說了。 程雯雯笑了笑,道:“二叔,我回自己家裡,不會還不能喝些東西潤潤口吧?” 程二老爺皺眉,怎麼感覺今日自己這侄女,對自己沒那麼恭敬了呢? “當然不是。”程二老爺揮了揮手,對那小廝道:“還不快去,沒聽見四小姐渴了嗎?” “是,小的這就去廚房端來冰飲。” 小廝立刻就跑出去了,怕又被二老爺逮住罵。 小廝走後,程二老爺便問:“雯雯,你說說你有什麼辦法拿到合離書?就算齊朔能給你合離,可這大理寺我如今都進不去了,你怎麼有辦法拿到合離書?” 程雯雯笑了笑,道:“二叔,我如今住外邊這麼久,我一個小女子也是怕的啊,所以齊朔之前給我留了些人手的,他們還是有些辦法和人脈的,這個你不必擔心。” 程二叔看向程雯雯,疑惑道:“他們都是齊朔的人,你叫他們去幫你和齊朔合離?你覺得他們肯這麼做?” “二叔,我今日在街上見著齊朔了,我知道,他會跟我合離的,他不是那種死了也要拉我墊背的人,他的人也自然能見到他。” 程雯雯故意說得鄭重些,好叫程二老爺相信。 程二老爺則是將信將疑的狀態,問她:“他一個善州將領,在京城有這本事?大理寺都能叫人隨意進出?我幹了這麼多年都辦不到,他辦得到?” 程雯雯聽到這句話,差點笑了。 他這二叔,是有些蠢樣的,難怪幹了這麼多年,還一點能耐也沒有,就他這樣還想有些實權?這麼多年沒被那些大佬搞死成為炮灰,她都算是幸運的了。 程雯雯繼續忽悠他道:“二叔,齊朔畢竟是國公義子,他的人脈比你想的還要廣。” 程二老爺不通道:“就是國公爺讓人押他回來的,你覺得他靠著國公爺那些人脈還能有用?” 程雯雯道:“他那些人脈確實都是靠著國公爺,可是二叔,他難道就不會未雨綢繆嗎?他命能不能保住咱們另說,但是找個人進出大理寺一番,他總能辦到的吧?” “當真?” 程二老爺慢慢被程雯雯給忽悠了,忽然對齊朔也有了新的認知,難道這齊朔早就能預知今日的境地,給自己留了後路?還有人能滲入大理寺?可見這人有些城府啊! 可惜了!若沒有這事,指不定往後他怎麼升呢! 其實齊朔的官職已經在程二老爺之上了,只是京官多有優越感,同級京官和地方官,京官就是比地方官高一級的,見了面地方官也得恭恭敬敬招呼著比自己矮一級的京官。 畢竟京官能上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