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張國平家出來的路上,言御腦海裡一直在想著張苗苗說的那些話。
“許學弟是在一場燒傷後,被爆出來各種不堪入耳的傳言。”
言御疑惑的問:“燒傷?”
張苗苗點點頭,“對,具體的我不清楚,很多事情,我都是在湖邊,聽那些人路過談論的。”
“我知道的是,許學弟自己在空教室吸菸,點燃了旁邊的拖把,一個沒注意將自己燒傷了。是他的室友把他送到醫院。”
張國平聽見這句話,想起那天在巷子裡,看到的被大面積燒傷的許意笙,有些不信,“不能啊,拖把怎麼會把人燒成那個樣子。我還以為那孩子是燒死的呢。”
言御問道:“你見過他被燒傷的地方?”
張國平語氣肯定的說道:“見過!胳膊,胸口,還有臉上,都是一大片一大片的,我絕對沒看錯。”
張國平現在都還記得第一次看見許意笙的樣子,那真是將他嚇到了。
在知道許意笙不簡單後,張國平一直以為那孩子是葬身火海的。
沒想到,還不是。
張苗苗將自己聽到的說出來,“有人猜測,許意笙要麼是自己在那間教室做別的事情,然後把自己燒成那樣。”
“還有人說,跟許意笙那幾個室友有關係。”
“最重要的是,許學弟,是在宿舍自殺的。許學弟自殺後,住在505的另外三人,都不知不覺退學了。”
“所以更多人猜測,許意笙可能是被那三個人害死的。所以死後來找他們報仇了。”
張苗苗知道的訊息跟言御知道的差不多。唯一的差別就是許意笙燒傷這件事。
想到許意笙對那間教室避恐不及的樣子,又有些瞭然。
“那就,不打擾你們了。我先回學校了。”言御向張國平道別。
“娃娃。”張國平叫住走到門口的言御。撲通一聲,跪了下來,“娃娃,叔叔在這,謝謝你。謝謝你了。”說完,對著言御的位置,磕了一個頭。
他終於,把女兒熬回來了。
雖然,只有那一罈不到三斤重的骨灰。卻也能讓他,帶著女兒回家了。
言御不躲不閃,接下了男人一拜。於情於理,他受得起。
“不用放在心上,入土為安後,張苗苗也可以投胎了。”言御說完,踏出房門,遠遠離去。
張國平當天就帶著女兒,連夜趕車,回到村子。
言御推開門,發覺許意笙不在床上,有些奇怪,拿起桌子上的墨玉,輕聲喚道:“阿笙?”
墨玉微微一涼,輕輕地回應言御。
“怎麼?還在生氣?”言御好笑的說道。
許意笙鑽出來,言御就發覺了不對,沉聲道:“你殺人了?”只見許意笙身上纏繞的怨氣更加濃烈,這讓言御很是困惑。
“我,我,不知道。”許意笙很想說自己沒有,可是又隱隱覺得,今天死的那個人,跟自己有關。
不會說謊的許意笙,一時不知道該說是,還是不是。
言御蹙眉,又將許意笙裡裡外外檢查了一遍,發覺許意笙身上的業障確實跟他有關。而且是密切相關。
言御說道:“我走後,發生了什麼,都告訴我。”
“頭,疼,胸口,疼。有人說,‘殺,殺他們。’我怕,我說,不要。就,不疼了。”許意笙儘可能的將自己記住得複述出來。
“還有人在操控你?”言御對此很詫異。一隻鬼是不可能被兩個人操控的。
而許意笙和他的契約沒有任何問題,任他怎麼想,也不清楚為什麼會出現這樣的情況。
幾番檢查後,言御得出結論,許意笙大概是魂魄分成了兩個個體。
且另一個被他人控制了,許意笙身上的業障,都是另一半殺人,然後分散到他身上的。
業障這東西,多了,就會讓鬼暴走,最後不僅不能入輪迴,甚至還會被帶到地獄受罰。
這也是為什麼這個世界儘管有些不同尋常,卻也還算和平的原因。
沒人會願意讓自己的鬼隨便殺人,這樣不僅鬼的使用壽命不長,自身也會受到牽連。
可是,言御才來這個世界沒多久,許意笙身上的業障就積攢了不少。說明那人自控制許意笙後,根本沒有控制,經常讓許意笙去殺人。
不然也不會短時間內,積攢這麼多業障。
言御有些憤怒,說不出那憤怒是因為什麼。有種自己的人被欺負,卻沒法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