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肚子疼。”許意笙睡前可憐巴巴的拉著蘇韻。
“哎呦,阿笙這是吃多了。來,娘給揉揉肚子。”美婦人一臉心疼的坐在許意笙床邊,一下一下輕輕的揉著。
旁邊站著的許弘逸一臉怨氣的看著床上躺著的小人,這臭小子就是來討債的!天天霸著他老婆!等這臭小子長大看他不好好操練他!
躺在床上享受母親精心照顧的許意笙絲毫沒有察覺到來自親爹的怨氣。一臉享受的睡著了。
“宗主,你快管管少宗主!我的那些靈藥快要被他摘光了!”一個白鬍子老頭抓著許弘逸的胳膊不放,語氣好不可憐。
“咳,那個,白長老。我現在就回去教育他!這是靈石,您看還缺什麼靈藥,我派人去給您買。”許弘逸賠笑的說著。
白長老接過靈石,一改剛才的可憐樣,笑眯眯的說道:“宗主言重了,就是阿笙啊,這小子要好好管教才行,整天惹是生非。宗門被他搞得烏煙瘴氣。沒一刻消停時候。”
“是是是,是該好好看管。給白長老添麻煩了。真不好意思。”許弘逸聽著白長老的話也不好反駁,只能連連應是。
許弘逸將白長老勸走後,大步走回殿裡。“許意笙!給我過來!”坐在主位上,冷聲叫道。
許意笙乖巧的從殿外走上前。
“給我跪下!”許弘逸道。
許意笙聽話的跪在殿中央,目光卻不躲不閃的看著許弘逸。
“誰教你去偷長老的藥?”許弘逸冷聲質問。
許意笙回答:“沒人。”
“平日惹事就算了,現在竟然開始偷雞摸狗!我怎麼就教出你這樣的兒子!”許弘逸氣的口不擇言。
“他不肯賣給我!”許意笙梗著脖子說著。
“那也不能偷!”許弘逸吼道。“你知錯了嗎?”
許意笙一言不發,那雙漆黑的眸子倔強的看著許弘逸。
許弘逸看到許意笙這個樣子更是生氣,厲聲問道:“藥呢?”
“給孃親吃了。”許意笙小聲說著,“我給他留了靈石的。”說完,眼眶泛紅,委屈極了。
許弘逸呼吸一凝,僵硬的站起來,甩甩袖子說道:“我去看看你娘。”離開的步伐帶著落荒而逃的意味。
許弘逸走到臥房前,遲遲不敢推門。
“夫君?怎麼不進來?”蘇韻虛弱的嗓音喚醒沉浸在痛苦中的許弘逸。
輕輕的推開門,看了眼坐在床頭上的蘇韻,啞著嗓子喊道:“小韻。”
蘇韻專注手上的動作,頭也沒抬,問道:“阿笙又惹你生氣啦?”
許弘逸有些不自然的別過頭,“沒有。”
蘇韻好笑的搖搖頭,“你啊,跟個孩子生氣。”說著仔細看了看手裡的錦囊,將不滿意的地方又改了改。
“小韻,休息休息吧。”許弘逸看著蘇韻手上的動作有些吃味的說著。
蘇韻將錦囊收好,放在枕邊,拉過許弘逸的手,另一隻手輕輕撫上許弘逸的臉,來來回回看了幾遍。“夫君,我很幸福。有你,有阿笙,我很幸福。”
“別說了。”許弘逸紅著眼,有些抗拒的說著。
“讓我說完,夫君,我的身子是什麼情況,我自己清楚。你們總要看開一點。能多陪你們八年,我已經很知足了。”蘇韻輕輕環住許弘逸的腰,滿足的嘆息著。
“我不知足!”許弘逸將蘇韻緊緊的箍在懷裡,眼淚滴在蘇韻的背上,嘴裡低吼著。
“真是小孩子脾氣。”蘇韻好笑的安撫著許弘逸的心情。
門外,八歲的許意笙靠在角落,沉默的垂著頭,聽著裡面的對話。直到太陽落山才拖著沉重的步伐離開。
三月後,在一場初雪中,蘇韻離開人世。那年,許意笙八歲。
許弘逸在那之後把自己關進房間裡半個月,對許意笙不聞不問。直到一眾長老不得不來敲開許弘逸的門。
“宗主!快出來管管你兒子!”
“宗主!你再不出來沒人能治得了他了!”
“宗主!”
許弘逸被眾長老拉出來後,滿宗門的找了許意笙一天一夜,滑頭的許意笙在各個殿上亂竄,靈巧的像個青鸞,抓都抓不住。
最終許弘逸氣急,大喝道:“你再不把你孃的靈位帶回來,我就把你趕出宗門!”
然後背上揹著趕上一人高的靈位,髒兮兮的許意笙,幽靈般的出現在許弘逸面前。頭上還頂著一團白雪,也不知是在哪棵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