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御顫抖著身體將何蓮芝踩的稀爛的花朵收進手心,踉蹌的回到房間。
言御給手機充上電,看著螢幕上換好的合照桌布。痴痴的笑起來。
他哥那麼好的人,就不該跟他這種垃圾摻和在一起。是他的錯,他不該靠近月光一樣的許意笙。
是他的錯。
從出生,到死亡,他也許都是個錯誤。
這個隱晦的愛意,終於被人發現了。然後又像那朵花一樣,扔到腳下踩爛。
而他現在也只能抱著一朵看不出形狀的玫瑰,將自己的愛意埋進見不得光的地底。
言御開始了行屍走肉般的生活。
每天在何蓮芝的逼迫下進食。然後渾渾噩噩的躺在床上哪也不去。
彷彿一切都在何蓮芝的掌控之中。
直到接到一通電話。
“喂,您是言御的母親嗎?我是許意笙,您應該知道我了。”
打電話的正是許意笙。自從言御生日過後,半個多月,言御都沒怎麼給他發訊息。
這讓許意笙不得不想了許多。
在餘校那裡問到了何蓮芝的電話,趁著不忙,趕緊打了過來。
何蓮芝聽到電話裡的聲音,就知道是誰了。“知道,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許意笙語氣不變,冷淡道:“我認為,我們應該見面談一談了。”
何蓮芝握著手機的手一緊,冷聲道:“我跟你沒什麼好談的。”
許意笙不在意何蓮芝的態度,不緊不慢的說道:“跟言御有關,你真的認為沒什麼好談的嗎?”
何蓮芝一頓,不情願的說道:“在哪?”
許意笙把諮詢室的地址報給何蓮芝,就坐在椅子上靜靜等著。
這段時間言御給他發的訊息少之又少,跟他以往很不一樣。儘管言御很努力的不想許意笙看出什麼,卻還是沒能瞞過許意笙。
思考過後許意笙猜到問題出在言御媽媽身上,決定找何蓮芝聊聊。
應該早就找她的,結果忙起來後就忘了。導致沒有及時解決言御的問題,許意笙很愧疚。希望現在不晚。
何蓮芝知道要去見許意笙,把壓箱底的衣服都掏出來了,將自己收拾的光鮮亮麗,來到許意笙給的地址。
許意笙在日落之前等到了何蓮芝。
何蓮芝進門還是一副驕傲的表情,自顧自坐到椅子上,施捨般看了一眼許意笙,得意的說道:“找我什麼事?”
許意笙不理會她的擺譜,把手邊準備好的病歷本遞給何蓮芝,“何女士,這是你兒子在我這裡治療的記錄,每一次對話我都詳細的記載到上面。你可以先看一下。”
何蓮芝完全沒料到許意笙的舉動,呆愣的拿起本子。
一字一句的看下去。
看到最後,何蓮芝冒著冷汗的喊道:“你什麼意思?你想說我兒子有病,只有你能治是嗎?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噁心的心思嗎?”
何蓮芝厭惡的瞪著許意笙。
許意笙微微一笑,“那天賣我玫瑰花的,果然是你。”
何蓮芝冷哼道:“我已經跟我兒子說了你對他懷著那樣的心思,他現在噁心死你了,你就死了這條心吧。我不會讓我兒子接近你的!”
許意笙一愣,隨即搖搖頭,“何女士,你這套對我沒用。我想說的是,如果你真的愛你兒子,請你學會放手。”
何蓮芝暴怒,“放手?然後讓他被你這種禽獸騙嗎?”
許意笙盯著何蓮芝的眼睛,直指本心的問道:“你看到你兒子的痛苦了嗎?”
何蓮芝憤怒的表情僵硬到臉上。
許意笙繼續問:“你從那本治療記錄上面,沒有看到你兒子的痛苦,那這十幾天,你沒有切身感受過嗎?”
這話勾起了何蓮芝不好的回憶。
這十幾天,言御在家裡如同行屍走肉一般,在她強硬的逼迫下才會吃上一口飯。
每天就是拿著手機,也不知道在看什麼。
肉眼可見的消瘦下去。
整個人就像勞改犯一樣,每天低著頭,神情恍惚。
對她的也視而不見,徹底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不跟任何人交流。
確實有一瞬間何蓮芝感覺到他有心存死志的意思。
可是那又怎麼樣,就算,就算他死了,她也不會讓兒子跟男人交往!絕不可能!
何蓮芝找回了本意,冷聲說道:“我不會讓兒子聯絡你的。你就死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