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回學校的路上有點鬧騰。
言御一會隔著衣服拉住許意笙的手腕,一會又讓許意笙去拍拍他的肩膀。
治療得到進展的言御嘰嘰喳喳的和許意笙討論起來。“哥,你說我這麼快就能接受被你碰肩膀了,那我是不是很快就能接受擁抱你了。”
許意笙心情也很好,嘴角的笑意始終壓不下去,索性不去管它,認真回答言御的問題:“這件事不能心急,慢慢來。不過你為什麼想抱我?”
言御羞紅了臉,彆扭的說道:“我以前難過的時候,一直在想,要是有個人能抱抱我就好了。可是那個時候,沒有人來抱我。”
說到這,言御有些難過,緩了緩情緒繼續說道:“現在有哥陪在我身邊,我卻沒辦法接受觸碰,我,我很想,抱抱你。”
言御的話成功把許意笙嘴角的弧度壓下去了。許意笙突然有點害怕,自己對言御的感情,並不單純。可是看言御的樣子,他應該沒辦法接受這樣的許意笙吧。
許意笙拎著購物袋的手緊了緊,故作輕鬆的說道:“也許哪天你又覺得委屈了,突然就能接受我抱你了呢?對吧,這都說不準。現在有進展就是好事。不要給自己壓力,慢慢來,知道嗎?”
言御現在對許意笙簡直就是言聽計從,完全不會反駁。他哥說的就是對的,哪怕他哥說讓他現在就去死,他都不會覺得是在害他。
這樣的情況好是好,有利於許意笙對言御進行治療,但是壞也壞,壞在言御對許意笙的濾鏡厚達八百米,若是哪天言御知道他哥對他的感情不一般,怕是要遭。
不過現在許意笙可沒有精力和時間去細想這些問題。
兩個人一路上像正常的朋友那樣,攬肩搭背的走著。
言御回到寢室,發現室友的東西都不見了。詢問了一番後,聽到昨天那幾個人都被退學,言御還有點恍惚,直覺告訴言御,這是許意笙做的。
言御感受著心臟處傳來的熱烈情感,溼了眼眶。他都不知道該怎麼感謝許意笙才好。只能暗暗告訴自己,一定要記得報恩。
許意笙不知道言御的小心思,每天在言御下課後,帶言御去各種人多的地方,鍛鍊言御的接受能力。
而言御也積極的配合著。
兩個月下來,言御現在已經能接受穿著帶有許意笙氣味的外套,出入人擠人的學校食堂了。
這樣的進展讓兩個人都很驚喜。
不過許意笙卻隱隱帶著不安。
直到這天,許意笙的不安被印證。
星期一,言御來到許意笙辦公室的時候,跟平時一樣的自然做派,卻還是被許意笙一眼看出了不同。
照常吃過飯,言御想先離開,卻被許意笙攔住,許意笙盯著言御的眼睛問道:“你有事瞞著我?”
說是在問,語氣裡卻透著肯定。
言御輕輕掙了一下,那力度,輕的跟小貓一樣,顯然沒辦法掙開許意笙的手。
言御只能別過頭,小聲說道:“沒有,哥,我只是今天不太舒服。”
許意笙順勢站到言御面前,一字一句說道:“你騙不到我,言御,看著我,發生什麼了?”
言御微微低下頭,像藏起眼中的情緒,悶聲說道:“哥,我真的沒事。”
許意笙深吸了口氣,失望的說道:“你不相信我了嘛?”
言御猛地抬起頭,略顯慌亂的說:“沒,哥,沒有,是我家裡的事,我,我不想給你添麻煩。”
許意笙用力揉了揉言御的發頂,沒好氣的說道:“什麼叫麻煩我,你瞞著我才是在麻煩我。再跟我這麼客氣,以後不要來了。”
言御紅著眼眶,被動的坐在椅子上,慢慢訴說著。
上週六,家裡沒有菜了,言御想去買點菜回來做飯,結果一個人逛街逛的開心,忘了時間。
接到媽媽電話的時候,言御才慌張起來。
原來,言御媽媽在家裡裝了監控,雖然沒裝在臥室裡,但是裝在了言御臥室門的對面,還有一個正對著大門。
言御媽媽可能是在空閒的時候,看了眼監控,發現言御出去了好久都沒回家。
頓時爆發了家庭矛盾。
言御戰戰兢兢的回到家,看到媽媽坐在沙發上,一言不發的模樣,言御有種本能的害怕。
言御小心翼翼的解釋著自己只是出去買菜了。沒注意時間,逛的久了點。
言御媽媽厲聲說道:“買什麼菜要兩個多小時!你是不是跟同學出去鬼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