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意笙在學校裡無所事事了一個星期,每天除了看書,就是在看書的間隙想一想十八歲的言御。
各種青春洋溢的形象浮現在許意笙腦海中。
直到這天,許意笙的心理諮詢室迎來了第一位學生。
許意笙見到他的第一眼,驚愕不加掩飾的從眼中流露出來。許意笙有點不敢相信站在自己面前的人。
來人正是言御,卻又不是言御。
十八歲的言御身高也有185,寬大的衣服難掩消瘦,第一次來心理諮詢室,看得出來言御很不自在。低著頭,身形蜷縮著,僵硬的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渾身上下都透著小心翼翼。
許意笙實在想不到言御會是這個樣子。
不可置信,震驚,說不上來是什麼心情,許意笙只覺得心臟像是被密密麻麻的絲線捆綁住,發不出一點聲音。
許意笙沒說話,站在門口的言御頓時惶惶不安起來,嚥了咽口水,聲音細不可聞的說著:“請問,你是心理醫生嘛?”
良久,低著頭的言御沒聽到許意笙的回答,不自在的空氣圍繞著言御,轉身就想逃開。
許意笙趕緊叫住:“別走,我,我是說對不起,我剛才沒注意。我是心理醫生,我是。”
言御聞言,猶豫著轉過身,面上浮現著掙扎。最後狠了狠心,說道:“我,我覺得...”話語幾度停頓,到最後還是沒能說出一句完整的話。
許意笙眨巴眨巴眼睛,深深的吸了口氣,收好自己外露的情緒。
掛起專業的笑容,倒了杯溫水,遞給言御,安撫道:“同學,你有什麼想問的?不用擔心,有什麼問題,我都會幫你解決。相信我。”
許意笙言誠意切,眼神溫柔又堅定的看著言御,鼓勵他開口說出內心的困惑。
言御接過水杯,握住杯子的手指漸漸發白,無一不彰顯著對方內心的糾結。
言御小聲的問道:“你,你會幫我保密嘛?”
許意笙馬上點頭,肯定的告訴言御:“我會。”
言御終於抬起頭,露出藏在碎髮下憔悴的面龐。無神的雙眼緊緊盯著許意笙,反覆確認眼前自稱醫生的人,有沒有騙他,敷衍他。
許意笙看著那張熟悉又陌生的臉,呼吸一滯,感受到密密麻麻的絲線纏的更緊,簡直快要呼吸不上來了。
言御和許意笙無言的對視了一分鐘,言御好像信任了許意笙,默默的說道:“好,我再信一次。就一次。”
言御說的很小聲,可是時刻將注意力放在言御身上的許意笙,還是聽見了。
被言御牽動著神經的許意笙,面對這樣的言御心痛到無以復加。
許意笙剋制好情感,壓抑住快要衝出喉嚨的熱烈,態度溫和的說道:“來,到這邊,我們坐著聊。”
言御聽話的走到椅子旁邊坐下。
許意笙到門口,將門反鎖上。
聽到聲音的言御像是受到了什麼刺激,大聲質問道:“你為什麼鎖門!”像困獸一般兇狠的眼睛死死的盯著許意笙。彷彿許意笙的回答不滿意,他就會衝上來咬斷許意笙的喉嚨。
言御的態度讓許意笙有些怔愣,但是眼看著言御的情緒快要失控,趕緊說道:“別擔心,你不是不想別人知道嗎,我鎖起來,就不會有人過來看到你了。”
許意笙說完頓了一下,舉起雙手,做投降狀:“我沒有惡意。”
這個動作安撫到了言御。緊繃的身體慢慢緩和下來。
囁喏道:“對,對不起。我,我只是...”
許意笙拿了把椅子,坐到言御對面,中間隔著兩三個人的位置,許意笙看出來了,言御現在沒辦法接受有人離他太近。
是自閉嘛?許意笙不確定的想著。
許意笙仔細照顧言御的情緒,語氣溫和的說:“我現在離你的距離,能接受嘛?”
言御抬頭,看了一眼許意笙的位置,又飛快低下頭,盯著手裡的水杯。緩緩的點頭。
許意笙雖然理論紮實,但是現在真的有點不知道該說點什麼。
言御沒有察覺到許意笙的窘迫。捧起手裡的水杯,喝了一口。
困惑的說道:“醫生,我不知道為什麼,以前都還好的。可是來到學校後,我越來越不能控制自己,我知道自己出了問題,可是我找不到原因,我解決不了。”
言御越說越激動,最後甚至開始責怪自己,“我為什麼解決不了!為什麼!”
許意笙眼看言